[那我喊老大一声。]

江听雾：[东大式乖巧 .jpg]

发完消息，她快速折回二楼卧室，换了身干净的内搭后，裹了长到膝盖的毛呢大衣，缠了条绯色围巾，这才拎着打包好的餐盒往外走。

从公馆去东大附一院，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很多门店都推出冬至特别美食——饺子，甚至十字路口，也有路边摊售卖。

甚至去住院部的途中，都有很多家属买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带回去给病人。

看来不管身处什么地方，大家都有过传统节日想仪式感。

江听雾摸出手机，发现「温暖小窝」里面，甜蜜过冬至的夫妻俩，除了发两个红包，就当她和江景随不存在。

江国诚：[冬至快乐！]

陆颜：[冬至平安！]

她很不客气领了红包，发现数额只有六块六。

倒是江景随，紧随其后很壕气一挥手：[拿去玩。]

她点开，数额居然有六位数。

江听雾：“……”

她愣了一下：[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继承江家的皇位了？]

江景随：[……才这么点格局。]

[在我老大的帮助下，随随便便拿了个国奖而已。]

自从顾清辞去附中开了一次讲座，途中给了江景随一些比较中肯的建议，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他深觉顾清辞对自己很有好感。

一来二去，这位眼睛长在头顶的少爷，开始跟着裴帆他们喊老大。

江听雾有些好奇：[什么国奖？]

江景随很高傲：[物理学的深入研究，你这种物理就没及格过的废铁，听了也不懂。]

江听雾：“……”

短暂的与有荣焉后，她又是一阵气闷。

凭最后这句话，她一定要让这个小破孩喊她师母！

吐槽的同时，江听雾到达住院部楼下。

她退出「温暖小窝」，正犹豫要不要给裴帆打电话，一道熟悉的女音自身后响起。

“听雾？”来附一院次数多了，和林澄也混了脸熟，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更亲近一步，“这么冷的天，来了怎么不上去？”

按照区域划分，毗邻扬子江的东沪市虽然被划为南方，但深冬时节，晚上的气温仍旧直逼零度。

而且附一院靠海，不间断有寒风吹来。江听雾又生得纤细单薄，免会给人一种会被风吹跑的既视感。

“澄姐，”林澄裹了身厚重的羽绒服，江听雾腾出一只手，笑吟吟和她打招呼：“我想找裴学长。”

“怎么不去找顾医生？”林澄讶了一下，“难道他惹你生气了？”

“没有没有，”江听雾摇摇头，风拂过她的鬓发，微微遮住粉嫩的双颊：“我想给顾医生送饭，怕打扰他，所以先问问裴学长。”

说着，她还扬了扬手里的饭盒。

“顾医生真是好福气，”林澄挑了挑眉，眸色和缓道：“我刚还在餐厅看见老裴了。”

“我这还要去换班，不能带你过去……”

“没关系，澄姐你快去忙吧，”看出林澄面色的歉疚，江听雾摆摆手：“裴学长带我去过，我知道路的。”

“那就成，”林澄松了口气，朝她指了指方向：“天黑，你小心点。”

“嗯嗯，”江听雾应声：“谢谢澄姐。”

按照记忆，江听雾一边往职工餐厅走，一边问裴帆：[学长，你老大和你在一起吗？]

没几秒，对方回复：[刚代替许哥训完几个博士师兄，这会儿才坐下。]

[咋了你找他？]

江听雾没有正面回答：[那你们在几楼？]

裴帆一向粗神经，根本就不会想太多：[二楼啊。]

末了，他还偷偷举起手机拍了张对面专注盯屏幕的顾清辞：[看见没？他吃饭还在骂人。]

[是不是很变态？]

照片里的男人低垂着长睫，黑色的额发微微遮敛金丝细边眼镜的镜框。半露的眉心蹙起，心情看起来很不悦。

不得不说，这张脸的占尽便宜。就算没什么表情，完全能扛得住裴帆这迷之拍照技术。

江听雾点开大图，查看原图并点击保存。

末了，她回复：[他这叫尽心尽责工作，你不要抹黑他。]

裴帆：[……]

[雾啊，你这情人滤镜，敢不敢再厚一点？]

一边吐槽着，他本想抬眼看看，顾清辞这张脸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江听雾说出这等偏心偏没影儿的话。

然而刚抬眼，一道熟悉的浅色身影，瞬间出现在视野当中。

……江听雾？

她怎么来了？

裴帆愣了一下，没忍住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恰好顾清辞刚替团队里的两个博士生收完尾，听见“江听雾”三个字，他那双似乎染了层冰霜的眉目，不自觉舒展开来。

闻言，他下意识抬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