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婳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苏秋芝没说话。

关婳亦步亦趋，上楼回了房间。

在她回到房间的同时，关敏走了出来。

关敏下楼，没看见关婳，疑惑道：“妈妈，婳婳呢？”

苏秋芝笑着整理了下关敏的衣服：“她还没下来。”

她满怀关切道：“你怎么样？嗓子还不舒服吗？”

关敏摇头：“我没事妈妈。”

她吃完早餐的时候关婳还是没下来，关敏皱了下眉，上楼敲响关婳的房门：“婳婳，你起了吗？”

关婳埋在被子里，哼了一声，假装自己还没起床。

外面果然传来关敏宠溺的声音：“小懒虫，不要起太晚，一定要起来吃早餐知道吗？我会问妈妈的，你要是没起来吃早餐，可别怪姐姐教训你。”

关婳瓮声瓮气道：“知道啦。”

关敏这才离开。

关敏走后，关婳躺在床上，想起刚刚的事，她锤了锤发闷的胸口，呢喃道：“本来就是我不对，是我先做错了事，妈妈生气是应该的……”

“以后一定不能再这样了。”

想通后，关婳起身下楼，她想再给苏秋芝道个歉，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秋芝，她走过去，小心翼翼道：“妈妈，早上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

见她真的知错的模样，苏秋芝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其实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一碗冰糖雪梨而已，不值得动那么大的怒火。

她气得其实是关婳竟然什么也没说就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知道错了就行，早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一碗冰糖雪梨而已，但你这种什么也没有问就擅自拿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不对的。”

关婳点头：“是妈妈，我知道错了。”

苏秋芝缓和了脸色：“好了，你早餐还没吃，快去吃吧，你姐姐要是知道你没吃早餐，要生气的。”

关婳笑了笑：“嗯。”

早餐是两个荷包蛋、一碗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关婳看着眼前的早餐，目光有些呆滞。

其实她不喜欢吃这些，无论是三明治还是牛奶。

她喜欢吃包子，喜欢喝豆浆，喜欢吃油条。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和爷爷每天早上吃的几乎都是这些，时不时的也会喝粥。

但苏秋芝不喜欢那些，她认为那些没有营养，牛奶和鸡蛋才富含营养。

关婳沉默了一会儿，才拿起三明治和牛奶吃起来。

这件冰糖雪梨带来的小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波动，但这件事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关婳心头。

只是她很少主动去想起这件事，也不敢想。

她压下了这些小事，更多的想起慕丝意外逝世的事情。

在死亡面前，其他事情都显得渺小了起来。

因为接下来课程比较多，关婳回了学校住。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

关婳忘记了冰糖雪梨的事情，也差不多消化了慕丝离世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

一个星期不见，她也想家人了，却没想到见到一个生病了的关敏。

因为工作繁忙，加上这段时间因为慕丝离世的影响，关敏没有睡好也休息不够，最终病倒了。

关婳担忧抓着她的手：“姐姐。”

关敏一笑：“我只是发烧了，没什么事情，不用这么紧张。”

关婳还想说什么。

苏秋芝在此时端了晚饭进来，她煮了小米粥，还切了一点水果上来，她让关婳起来，坐下后照顾关敏吃晚饭。

关敏朝站在旁边的关婳道：“婳婳，你也去吃饭吧，不要在我房间里，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关婳点头：“那我先去吃饭，等下再来看你。”

说完她看向苏秋芝，苏秋芝满心满眼都是关敏，好像看不见关婳一样，她温声细语的关心，眉眼间全是关切之色。

关婳缓缓垂下眼，这样的苏秋芝，关婳从未见过。

原来，一个妈妈真的担心自己的孩子，是这样无法掩盖，也无法伪装的模样。

关婳退出房间，她下楼，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什么胃口也没有。

厨房里好像还在煮什么东西，她鬼使神差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锅里在煮银耳莲子羹。

关婳不受控制想起自己急性肠胃炎的时候。

苏秋芝这样照料过她吗？

她仔细想了很久，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脑海里没有任何片段。

她走回饭桌前，扒了两口饭后实在没胃口，便放下没吃了。

但她没有立刻上楼，她一直坐在饭厅里，直到听见苏秋芝下楼的动静，她才站起来。

苏秋芝见她好像要上楼的模样，道：“你姐姐准备休息了，你就别过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