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育成逃生boss![无限]/无尽凶棺(917)
陆子珩仍然站在原地,他感知偏差,患有情感障碍,根本无法切实感知。但殷长夏此时的表情,他却看得真实。
陆子珩:“你不是想救那些人吗?”
殷长夏:“我要救裴铮和江听云,也要救夏予澜和洛璃,绝不是建立在牺牲宗昙的基础上。”
这一幕看在郑玄海和蔺明繁的眼中,内心的触动极大。
纵然他们是旁观者。
宗昙他是真的变了,曾经那么疯批的一个人,连死也不怕,如今竟然在为了殷长夏学习怎么活?
他分明可以舍弃那具身体。
但他不想舍弃能够拥抱殷长夏的感觉。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方才的事情,才会让殷长夏这样失态。
像是窒息了一样。
这囚笼,无边无形,走一步跟一步。
宗昙身上有囚笼,他又何尝不是?
殷长夏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感情:“陆子珩,你不再是我的家人了。”
第163章
“陆子珩,你不再是我的家人了。”
那一刻,陆子珩感到了心口一瞬间的剧痛。
如此强烈的感情,他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陆子珩知道殷长夏是认真的,并不是吓唬谁。
正因为如此,那种剧痛才会如夏日暴雨一般,来得猛烈而真实。
陆子珩突然想起了很多——
父母的收养是为了把他当做镇棺人,去维系殷长夏的未来的时候,陆子珩的世界便崩塌成了碎块。
他碎成了一地尖锐玻璃,无法再次拼凑起来。
但在外的数年,陆子珩寻寻觅觅,始终无法寻找到可以成为家人的人。
陆子珩逐渐明白过来,哪怕体会到了如此剧烈的痛苦,他也无法舍弃父母和殷长夏。
后来父母离世,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去看一眼。
陆子珩总觉得,哪怕是他们死了,也还有一个殷长夏。
然而殷长夏的绝症,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原以为稳固的东西,很快就要彻底消失。
更何况,殷长夏进入了游戏。
在这个游戏当中,并非所有玩家都能赚取阳寿,还有一部分是消耗阳寿。
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寿命,被拽入到了风雨飘摇的世界里。
这种不确定性,让陆子珩对待殷长夏时,变本加厉的偏执了。
不知道殷长夏什么时候会死,
不知道他何时阳寿耗尽。
阿祈和他只剩下了这一层浅薄的关系。
他感到不安。
如果不是无法拧断的、强韧的联系,他宁可不要。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江听云是他唯一的理解者。但这样一个理解者,却在最后选择了放弃自我,陆子珩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比的失望。
江听云曾开玩笑似的劝诫过他——
‘陆子珩,收手吧,你一定会后悔的。’
‘再这样下去,事情一定不会如他的想法去执行。’
陆子珩当时询问:‘你呢?能原谅吗?’
江听云回答说‘不能’。
陆子珩便冷漠的回击:‘既然如此,你何必来插手我的事?’
痛苦就是痛苦,痛苦不是磨难,谁也不能用冠冕堂皇的话,去掩盖当时品尝到的绝望和悲拗。
他也想变得正常,不要这样病态。
可从一开始,他也不是这样凉薄啊。
然而当殷长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最初感受到的那份痛苦都留不住,很快又归于空洞的虚无之中。
“阿祈,还是别再这样天真下去了。”
“我以为你发现所有的幕后主使是我,就已经不再把我当成家人了。”
殷长夏:“是现在。”
陆子珩:“……”
这三个字仿佛一根刺,每每想起时,都让陆子珩觉得不舒服。
‘后悔’这种感情,陆子珩现在不想尝,以后也不想尝。
蔺明繁和郑玄海已经退出了支配范围,进入到了石门当中。他们想回去,但方才宗昙以一己之力打开石门时,双手便撑在石门上面。
他受到了暗算,便堵在了门口。
这个时候,可没有任何人,敢去靠近石门。
他们远远瞧见前方的一幕时,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陆子珩可真是疯了。”
蔺明繁脸色难看的低骂了一句,又强迫自己从疯子的行为手段里,察觉到最核心的东西,“不过……陆子珩和薄临锋之间,我总觉得他们在博弈什么。”
郑玄海:“怎么说?”
他方才和苏摩对战的时候,用了太多次载物,还受了伤。
此刻就算闯入了进来,也无法成为战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混乱的发生。
“我们来做一个联想。”
蔺明繁收起了手中武器,拽着郑玄海躲到了暗处小巷。
“陆子珩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在知道殷长夏生了重病之后,才在三个月之内就爬到了A级玩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