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啊，别怪伯母多嘴啊，你看这过了年都又长了一岁了。小苏也不小了……”

“妈。你说什么呢？”苏月一听就知道母亲要说什么，赶紧拦住。现在根本不是时候，杨舒虽然对她照顾有加，却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爱意。

可是苏母丝毫不知情，她以为这几天的亲密接触，杨舒对苏月的贴心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这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能是什么呢？

今天难得聚在一起，这个绝好的机会，她可不愿意放过。她得为自己的闺女问一个确切的前途，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吊着。

“都老大不小了，没啥不好意思的。杨舒，我就想问问，关于小月，你是怎么打算的？”苏母故意绕过苏月，直接看向杨舒。

听此一问，杨舒停下了杯里的酒，他没想到，躲了这么久，苏母的这句话还是问出来了。

第218章

辞旧，迎新

别把遗憾推给来日方长，拥抱之外都是我的远方。

独自一人的大年夜，杨舒呆在租住的房子里看春晚。往年他是不看这些节目的，但是今年他要看。

因为他的小花一直都在为这事忙活着，或许他还能在屏幕上看到她。

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个新年就这么孤单的度过了，直到他在一扫而过的群众镜头里，看到了观众席里的王小花。

王小花一袭红衣，喜庆漂亮，形象在人群里很是出众，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失落。

万丈喧嚣，月华如水——只是一眼，杨舒就读懂了王小花眼里的落寞。

他忽然站起身来，决定现在就回北京。

既然火车停运了，飞机满员了，那么就自己开车回去。

高速封了，就走下面，结冰路滑，就慢慢开——只要走下去，总会有到家的时刻。

与其在这里落寞等待，不如说走就走。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杨舒关好水电，关好门窗，拉上箱子就出了门。

杨舒在这边并没有买车，小花的车留在这里他一直开着，现在他决定开着小花的车去北京找小花。

走出楼栋的一刻，头顶的天空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这真是个万家团圆的时刻。

小花，等着我，没能陪着你辞旧，那就一起迎新吧。

——

直到开出小区，杨舒才知道回家的这条路有多难走。深夜低温，因为主路被铲雪清理过，此刻路上都结了一层冰，很容易溜车打滑，好在这个时刻，路上只有很少的车辆和行人，杨舒小心翼翼，急切又缓慢的开着车……满心都是和王小花相聚的念头。

一直等到开出了主城区，道路情况才稍微好了一点点。这时，杨舒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时，小苏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有去接。

中午在苏家饭桌上发生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

——

其实苏母逼问自己对小苏的态度，杨舒并不意外，他早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也知道，早晚自己会面对苏家父母的追问。

尤其是这次苏月挺身而出，舍身相救，又劳驾苏父垫了五十万给工人开工钱……小苏对他的这一份深情厚谊已经藏无可藏，昭然天下了。

对杨舒而言，在医院陪护的这些日子，他也无数次拷问过自己的心，面对小苏这个痴情姑娘炽烈的情感，自己真的毫不动摇吗？

不，他动摇过。因为他也软弱过，孤独过，寂寞过。小苏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炽热、投入、毫无保留，他很珍惜也很感激。

可是，她来晚了。感情没有道理而言。动摇只是一时，孤独只是片刻，他的心中，早就住进了王小花，并且无可替代。

其实他对小苏的态度，在第一次见苏家父母的时候，杨舒就曾经向苏父说明过。只是，当时苏母没有在场。

虽然这期间又发生了诸多事情，可是直到今天，他的态度依然不变。

杨舒本来是不准备挑明的，虽然最近苏父苏母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些误会。

可是在过年这个欢庆的时候，大家高兴就好，他也不想多做解释。

不过，既然苏母问了出来，他也就准备实话实说了，虽然他明知道自己这些话说出来会很伤人。

“伯母，我对小苏……”

“舒哥，来，我敬您一杯。我毕业以后就跟着您，学了不少东西，这杯我先干为敬！”小苏笨拙的用左手端起杯子，向杨舒敬酒。

她生怕杨舒当着自己父母的面，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毕竟，她很清楚杨舒对自己的态度，她一个小姑娘也是要面子的。

再说，如果让母亲知道杨舒对自己一直无意，那可以想象，春节以后她都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而且，整个春节可能就要被安排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