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绽放(213)
也没有人能理解。今天,儿子终于长大了,他,可以理解母亲了。还有,她的儿媳妇,也可以理解她了。
泪水,冲刷了多少年来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哭声,打破了夜的寂寞。
良久,我轻轻的抚着何然的背,真的不忍看他如此的伤心,如此的痛苦。
就像所有的罪,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错。可是这些陈年旧帐,都不是该由他来买单的。而且,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回天之术。
“何然,妈,别哭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老天是公平的,它给了你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现在你们可以天天团聚了……”
何然和母亲的情绪渐渐平复。何母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
抽泣良久,何母继续说道:“这个戒指,你把它还给你爸爸吧。我不想再留着它了。该结束了……”
何母把那个戒指连同包着戒指的红布一同交给何然。何然捧在手里,就像是捧着母亲沉重的人生,就像是捧着父亲一世的愧疚。
包袱里除了那个戒指,还有一条围巾,一个桃木的梳子,一双红色的布鞋。这些都是当年何然父亲送给何母的。何母都一并交给了何然。
第323章
都过去了
何然的泪水再次奔涌。
“妈,这些东西你应该亲手交给我爸。”
“不,你交给他吧。如果是我亲手交给她,我会很痛苦,很难受。他也会再愧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彼此受的痛苦和伤害,已经够了……够了……”
何母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出了屋子。看着她的背影,好像瞬间苍老了。
何然手捧着这些包袱,木然的站在原地。默默的流着眼泪。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母亲伤心难过。何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把包袱从何然手里接过来,重新包好。
这些东西,其实送与不送,还与不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母还了这些东西,心里就轻松了。她已经彻底的与过去决别了。还了,也就是放下了,原谅了,都过去了。
何母说的对,如果是她亲自还回去,何然的父亲会有更深的愧疚。
但是何然还回去,他不用直接面对何母,也许会少一些良心上的谴责和直面何母的痛苦吧。毕竟,这每一件东西都饱含着他们太多的回忆。
清晨,我们感觉刚睡下不久,吴姨就来敲门,说是该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出发的时间也就到了。
我和何然匆匆忙忙的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孩子们都已经早早就起来了,一个个精神饱满。就等着动身了。
从楼上一路下来,都没有看到何然的妈妈,这个时候她应该起来了呀。
何然似乎也发现妈妈没有下来,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何然轻声说道:“我先和孩子们吃饭,我去看看妈怎么还没下来。”
“好……”
何然忧心忡忡的朝楼上走去。
去英国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只是比较陌生。而对何然的妈妈而言,那却是等于再次揭开她多年未愈的伤疤。
“妈妈妈,英国是不是都是英雄啊……”
“妈妈妈,英国人是不是都很英俊啊?”
我刚走到餐桌旁,还没来得及坐下,两个孩子的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抛了过来。
我哪知道英国啥样啊?我也没去过呀。不过我是当妈的,得显得比他们知道的多呀。我清了清嗓子,说道:
“嗯,英国呢,是你爸爸生活成长的地方。你爸爸小时候就是在英国长大的。那里是他的家乡。而且呢……”
“妈妈妈,原来爸爸是在英国长大的呀,那他是在英国出生的吗?”
女儿这个问题让我一愣。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了。马上就要触及核心的矛盾了。我该怎么回答呢?
“不,爸爸是在法国出生的。”
“啊!”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何然已经回来了。也好,正好替我解为了。他自己来回答孩子们要比我来回答的好。
“何叔叔,那你为什么在法国出生,又在英国长大呢?”
儿子这小脑袋瓜子反应就是快。这么绕的问题他马上就想到了。
何然苦涩的一笑,瞟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回答。我想编个理由却又一时语塞。
第324章
人家都学文化了
正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何然的妈妈也下楼来了。她边走边说道:
“因为呀,奶奶是在法国生的你爸爸。后来呢,爸爸又到英国去生活了。”
“奶奶,那为什么你是在法国生活,爸爸是在英国生活呢?”
小女儿一点也不笨。她天天嚷着要去法国。要去奶奶生活过的地方,还要去看叔叔家的宝贝。我一看这问题越来越多,几个人都招架不住,赶忙打断了孩子们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