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被她说得心跳停了。

五官几乎拧在一起。

“你是指东西，还是指人？”

程菲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种绷紧神经的表情，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气场比平时还要森冷。

要是说错一个字，恐怕就完蛋了。

但程菲现在早就已经不怕了，竟然还迎着他的目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点儿都不慌张地说：“东西跟人，皆可！”

“呃……”陆琛双手拽成拳头，不过好在还是忍住了。

“是吗？”

她也这样想吗？会不会觉得当初喜欢他，也是眼光不好？

他不敢多想，害怕自己一会儿真的情绪会失控。

“程菲……”

他叫她……

程菲头都没抬，就「嗯」了一声。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却突然伸手过来，单手擒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看向他。

程菲那一刻觉得，心跳停滞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你以前到底认不认识我？”

扑腾扑通……

心跳开始复苏。并且跳动一下，都会跟着痛一次。

认识，怎么不认识？

认识他陆琛，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所有的一切懵懂感情，想要奋不顾身扑上去，最后也摔得遍体鳞伤，差一点死在那一场她单方面的爱情中。

他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一眼看出来。

“不认识……”

谁知，她竟然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

陆琛怔住……

“要是认识呢？陆总又要怎么样？”

于是乎，刚刚死过去的心，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

“到底认识不认识我？三年前，程菲，我看见你的资料，你也是三年前才去的美国。”陆琛头一次这么快就亮了底牌：“你，是不是在脸上动过刀子？”

程菲觉得呼吸，都是痛的。

原本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的伤已经结痂了，不痛了。

可现在被他这样提起，又把那些伤疤全都给扯开了，鲜血淋漓。

“陆总，你看我像动过刀子的人吗？你对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质疑？”

你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琛缩回手，心想了一下，才重新道：“三年前，我妻子突然消失不见，她跟你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体型，但是你们……”

妻子……

呵呵呵……

第一次从陆琛口中听到「妻子」两个字，没想到竟然是在三年后的这一天。

以前跟他出去，他都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生怕别人知道他娶了她，做了她丈夫。

然而现在他却能这么轻易说出这两个字。

他去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她是他妻子了？

他在医院中，铁了心要拿掉她肚中孩子的时候，他忘记自己是他妻子了？

……

程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坚持着没有发火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直坐着不动的。

“这三年来，我丛磊没有放弃过找她，我很爱她，也很爱我们的孩子，但是那个时候出了一些误会……”

陆琛语气顿了顿。程菲忽地抬眸，想要从他眸中看出虚假。

可他却埋着头，半晌，才又开口道：“我一直都在找她，从没放弃过。”

第30章

大结局

当听到他口中说出「爱」这个字的时候，程菲更觉得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爱？难道是她现在落伍了吗？为了别的女人，为了那个作死作活的女人，他从不相信自己，甚至还动手了。这是爱？

把她跟那个死去的婴儿胚胎关在一个房间中，让她在里面担惊受怕，后来真的在精神上出了问题，若不是有肚中的孩子作为支撑，她恐怕早就自杀了。这是爱？

为了那个女人，他想方设法想要拿掉她肚中的孩子，这是爱？

现在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他对妻子的爱，说当时是想要保护妻子，保护孩子？

呵！

程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也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就发了疯一样，力气非常大，把他拉起来，直接送出去。

“滚！陆琛，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程菲，你怎么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不想跟你说话，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不要再来找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恶心！”

房门关上，两个人就一道房门之隔。

“喂，程菲，程菲，你开门，你开门呀！我有话要跟你说，开门！”

一下又一下，房门不断震动着，就好像是地震了一样，害得在房间中看动画片的女儿，现在也打开门走出来了。

“妈咪，妈咪，你怎么哭了？”嘟嘟问。

“妈咪不是……”程菲看着女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重新开口，说：“妈咪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怎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