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善类(46)
裘钰慢慢贴在她的脸颊,与其说是靠近,不如说是被吸引过去的。
她这幅坦然自信的模样,没有人能抵抗得了。
荒唐了一夜,直到最后裘钰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温然。
他天生手脚冰凉,温然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暖手宝。
“你想用那30%的股份笼络安宁?”
裘钰无情地打击道:“安宁不会在乎这点蝇头小利的。”
温然蹭了蹭枕头,不设防地道:“我才不会去搭理安宁呢,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裘钰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早已部署好人,一旦江柏寒出了任何差池,立马控制住他。
*
温然虽然在裘钰面前笃定,但心里却没有太大的胜算。
她能做的,只剩下等待。
谁成想,没等到段微的电话,倒是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姜苫。
她被东南亚的日光晒得皮肤黝黑,大大咧咧地挽着温然的手进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次我请你。”
“行啊,跟了裘钰大方了不少啊!”
“我不是说过我会请你吗?”
姜苫放包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我都忘了,那我得多点,必须要让你多多破费。”
面前姜苫,温然心中一直紧绷着那根弦终于可以放松了些。
两人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一聊,就到了晚上,裘钰的电话打了好几遍,姜苫揶揄道:“哟,看不出来裘钰还是个大情种,这是被你收服了?”
温然讪笑了下,接起电话。
“在哪儿呢?”
“和姜苫吃饭。”
“那你早点回来,最近江城不安全。”
姜苫的视线未曾离开温然的脸,等到她挂掉电话,才悻悻地问:“这么担心你?”
“你别乱想,我们之间没到那种程度。”
“小然同学,可我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陷进去了,一点也不清白了。”
姜苫摇了摇头,“完了,我养的白菜终于还是被猪拱了。好在这个猪品种还挺好的,我没吃亏。”
温然说不过姜苫的苫言苫语,只能给她夹菜,“我看只有吃饭才能堵住你这张嘴了。”
“哟,还害羞了,算了,不开玩笑了,温然,其实我来找你呢,是有点事,你爸妈不知在哪里搞到我的电话,说想找你。”
温然的眸光暗了下来,她能猜想到,一定是温伟干的。
那天早上点外卖的时候,她把手机递给了温伟。
她从没有问过裘钰温伟的近况,但以裘钰的性格,温伟一定不会好过。
“他们说什么了?”
“唉,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回家看看你爸妈呢?”
温然绞着手指,“他们没有提温伟吗?”
姜苫的神色尴尬了些,“你也知道,你们老温家就这一个儿子,嗨,都是重男轻女的锅儿。”
姜苫闷了一口酒,“他们问你能不能给温伟找个工作,他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要个孩子了。”
“有这样的父亲,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然然,你就告诉你爸妈呗,你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好,没必要救济你哥哥。”
养儿防老,温然的父母是养温然,防一家子的老。
“温伟呢,他回家了吗?”
“回了,在家养病了,听说是得罪了道上的人,呸,我看他就是咎由自取。”
温然彻底没有胃口了,她抬眸,一字一句道:“你告诉他们,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温伟了,他是挥霍掉了,然后怎样都是他的选择,我已经仁至义尽。”
她终究不是变态,无法真的对家人下狠手。
可父母的态度让她彻底凉透了心,更让他觉得可笑,温伟一直言之凿凿的偏爱,就是这样的吗、
她参赛所有的奖金不都是给了父母和哥哥,从小到大,她没有过新衣服,更没有出去玩过,她用她的天赋,她的超忆症,顶起了整个家庭。
亲情的债是讲不清也道不明的,人也不是非黑即白,她只能做到无愧于心。
姜苫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道温然经历过什么,但当她在海城的雨夜发现全身湿透,晕倒在地的温然时,她就知道温然的一定品尝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否则她也不会自暴自弃到那种程度。
她照顾温然的衣食起居,把她从生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好了,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开心,你现在有裘钰,你要开始迎接你的新生活了。”
姜苫举杯,红唇挑起。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和裘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温然和姜苫碰了个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就喜欢你嘴硬不敢承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