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249)
“魔尊,我觉得这规则不合时宜,该是废除的时候了。”大祭司见风使舵,殷切地建议。
元九渊没有理会他,松松葫芦上的红绳系带,“若是再让我听到明妃这个称呼……”
“臣明白了!”
大祭司行个庄重大礼,站起身来,“臣必定谨遵教诲,叫他们管好自己的眼睛,不敢有半步逾越。”
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魔尊这句教诲刻骨铭心。
“不止眼睛,心亦是如此。”元九渊举重若轻地道。
大祭司俯首称是。
元九渊一扬手腕,示意他无事退下,垂眼注视桌上的葫芦。
虽然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葫芦,可他手中的葫芦却并非乾坤葫芦,而是海神挚爱的法宝,内有无边无垠的一片瀚海,与乾坤葫芦一样,并非储物空间,只能用离魂之术进入海域。
海中自然没有“次元壁”,除了潮起潮落的海水之外,空无一物,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最接近乾坤葫芦的法宝了。
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从来不在他的履历上,猛虎眼前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槛,杀了心无垠之后,他尝试了多种办法,发觉无法将储物佛珠复原,立即转换思路,来寻找乾坤葫芦的替代品。
这三年来他一面修行,一面游历山川湖海,搅得九州大陆上的守护神天翻地覆,终于在海神手里“借”到了山海葫芦。
既然山海葫芦中没有灵气蕴藉的大泽,那他便徒手制造一片云天雾地,乾坤葫芦亦不是天生天养的,同样是由上古大神炼制而成,既然先人做得到,那他元九渊有何不可?
在葫芦建造一个灵气充沛的小世界,需要数之不尽的灵才宝物的充填,法器碾碎了的荧光将一望无际的海域填满,深深的蔚蓝渐渐变成皑皑的白色,这件简单事情元九渊重复了千千万万遍,终于看到了希望。
就在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温故回来了,他不用独身一人杀上玄月宗,重复梦里的场景,这次却不是因为复仇,而是为夺宝而来。
镜非明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的性子比心无垠更可怕,为人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不同的是——他有根绳子牵制住了他。
元九渊指腹轻柔摩挲葫芦表皮,嗓子里轻笑一声。
心甘情愿永生永世被绳子牵制。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温故在魔宫里逛游了半圈,终于在药膳房里找了块烧完的木碳,拿着小刀削成笔的样子,抓在手里勉强能写字。
他把炭笔裹上纱布,揣到怀里藏着,若无其事地回到安静的偏殿,屋子里点了一盏灯,金石的摆设在烛光下闪烁掠影浮光。
刚刚踏进门一瞬间,他身后的房门无风“啪”地自动关上,猛然被温热有力的怀抱从身后拥住,元九渊亲了一下他冰冷的耳廓,暧昧地低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温故回过脸,彼此的呼吸黏在一起,“我想再许个心愿试试。”
“你想回去?”元九渊的尾音上挑,有种冷冽的压迫。
温故脸颊蹭蹭他的下颚,在他侧颊吹口温气,“想,但是我想和你一起。”
元九渊松开怀抱,紧绷下颚线条扬起,“你写,我盯着。”
温故拿他没办法,拿出炭笔来到沉香木圆桌前,在桌子上写下一行清秀端正的字,许愿能在两个世界架起一座桥梁,他们两个永远不分开。
如果写下愿望就能成真,那他早就能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结果当然在温故的预期之内。
第二天早上,他依偎在元九渊怀里醒来,迷迷瞪瞪的想,并不是因为许愿而来到元九渊身边,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那么剩下的答案就是最可能的。
元九渊倚在床头,眯眼瞧着他变化的神情。
温故鼻子发酸,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想我。”
拥有自我意志的世界怎么也没有想到,曲曲折折的线条终于在纸上连接上了宿命点,可命定的主角不享受至高无上的日子,而是一把刀狠狠戳破了纸,搅得天崩地裂,世界分崩离析,不得不再次请回外援救兵,来维持岌岌可危的世界。
元九渊抬起他的脸,“又要哭了?”
温故眨眨眼,潮湿黑亮的眼睛闪闪亮晶,小声说:“不敢哭,我一掉眼泪你就凶狂的捣腾,现在还有点痛。”
元九渊低低笑了,“我不喜男子掉眼泪,可你哭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你好变态。”温故由衷地感叹。
元九渊捏捏脸颊软绵的肉,轻描淡写说:“晌午你徐复师兄就会来看你,你开心么?”
温故假装没听见徐复的名字,开心地笑起来,“太好了,师父和师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