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个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一开始是盛以推着，推了没几步路，江大少爷便懒懒散散瞥她一眼：“才几步就推不动了？”

盛以：“？”

江敛舟便扬扬下巴，示意盛以让开点，而后自己推着往前走，问她：“晚上的聚餐想喝什么？”

“明天的野餐想喝什么？”江敛舟偏了偏头，问她。

盛以很难讲清楚那一瞬间的感受。

像是回忆和现实，在这一刻奇妙无比地交融，当时的十七岁少年同现在的江敛舟一起，温柔也自由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蓦地便有几分眼酸。

盛以“嗯”了一声，从架子上拿了一列AD钙奶下来，朝着江敛舟晃了晃，扬了扬唇：“喝这个吧。”

【我的天啊我的小心脏彻底不行了友友们！这到底是什么刚结婚小夫妻逛超市的画面，我现在就要晕过去了呜呜。】

【我到底何德何能TT，感谢《同桌的你》，感谢恋爱综艺！】

【……突然就有点错乱，《同桌的你》最初是什么类型的综艺来着？是恋爱综艺吗？】

【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不用问了。不过，喝AD钙奶的阿久老婆真的可爱得我心颤！】

江敛舟盯着那排AD钙奶看了眼，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口味倒是多年如一日。”

“有意见？”盛以边忍不住笑地放进去，边扬眉看他。

江大少爷漫不经心地一摇头：“我哪敢有意见？”

顿了顿，又说，“我开心都来不及。”

明明就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盛以就是说不清楚地……

听出了些别的味道。

她抿了抿唇，又抬手去拿架子上高处的一盒纯牛奶。

其实根本不算高，以盛以的身高，这么一点高度完全没有问题的。

连脚尖都不用踮的。

但她身后的江敛舟，偏偏抬起了手，越过她，率先拿到了那盒牛奶，还朝着她挥了挥。

盛以回过头看他。

只有在这一瞬间，她才惊觉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

近到，仿佛她就在他怀里。

这么一转头，她恰好便看进他眼底。

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荡着光粒，闪烁跳动。

盛以抿了抿唇，江敛舟退开半步，把那盒牛奶放进了推车里。

若无其事的，却又在低头的瞬间勾着眼尾，无声地轻笑了下。

……

说到底只有188元，盛以又已经列好了清单，两个人采买得其实还挺快。

江大少爷就看着盛以拿了一样又一样，他看看放进去的物品，也不说话，只负责推车。

丁点儿意见都没有一样。

但其实，盛以已经习惯了江敛舟的没有意见。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江敛舟看似脾气挺差，但……

确实对她出奇地包容。

哪怕有时候嘴上稍稍念叨，手上的动作倒是半分不改。

而直播间的观众们…… 嘉

就多多少少有那么些震撼了。

【这都是什么？？辣条？自热小火锅、并且还是最便宜的那种？】

【等等，怎么还在熟食区停下了，称了点鸭脖跟鸡爪？不是，我的宝贝，你真的要在野餐的时候啃这些吗？】

【虽然刚才买了AD钙奶了，但是真的一丁点酒也不用买吗呜呜，哪怕来瓶RIO呢？】

【有没有哪位姐妹记了账的，别忘了只有188元！我真的疯狂担心买超了，把jlz克扣在那里！】

……

弹幕刷得飞起的时候，江敛舟和盛以已经推着小推车走到了结账柜台。

今天自助结账机突然出了些问题，但幸好，人工结账柜台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

他们排在了队尾。

这一队前面有三个人，第一个人就要结好了，正在扫码付款；另外两个人则一看就是情侣，哦不，也可能是夫妻，举止亲密。

女孩儿甩了甩头发，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回过头看江敛舟和盛以：“不好意思，我头发没碰到你们吧？”

摄影师也没料到女孩儿会突然出镜，想要避开的瞬间，女孩儿的脸已经完整地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我的妈，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大美女吗？！阿久老婆那么漂亮，现在又来了一位美人TvT，好养眼。】

【明艳美女！啊不，美女的老公也好好看！这四个人同时出现在镜头里，我好想流泪……】

盛以对同性向来和颜悦色，摇头轻笑：“没关系，没碰到。”

女孩儿看清盛以脸庞的瞬间，眼睛一亮，而后低头看了眼他们俩的小推车。

女孩儿：“……”

她再看了眼她自己的满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的购物车，选了一种很委婉又很客气的方式：“要不你们在我们前面结？我们俩估计得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