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西洛伊喉咙动了动，盯着自己影子的黑暗处，说出来的声音有点干哑：“…忒尔迪斯？”

是忒尔迪斯的味道，就在他的影子里。

话音刚落。

西洛伊的影子里飘起了淡淡的白色薄烟，幻化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忒尔迪斯的面容若隐若现，好像一个幻影，一碰就碎。

“陛下！”忒尔迪斯声音小的可怜，却透露出无尽的欢喜和激动，幽灵似的围绕在西洛伊的身边。

他的面容看不清楚，可是眼角依稀有泪光闪过“陛下！您醒啦！”

西洛伊觉得这次可真是一个美梦啊。

一醒来，忒尔迪斯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忒尔迪斯，你。”西洛伊想碰碰他又担心他太脆弱了，不敢伸手，反而是忒尔迪斯仿佛没有了任何顾忌，烟雾化成的身躯围绕在西洛伊的身边，依恋的蹭了蹭西洛伊。

“我好想你，哥哥。”

西洛伊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忒尔迪斯头顶，叹息一般说道：“我也是。”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西洛伊恢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绪，望着幽灵体的忒尔迪斯有点担忧。

“刚出来十几天，黑山羊让我不要打扰你。”忒尔迪斯羞愧的低下头：“可是我忍不住偷偷跑进来了。”

“没事。”西洛伊很是温和：“我本来就要醒了。”

“外面变了好多。”忒尔迪斯自从醒过来就感觉深渊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深渊了，从王宫的时空转轮往下看的时候，乌压压的一大片魔口，繁荣昌盛，太阳之下的日熄瓦被鲜花包围着，像是一个乐园。

“陛下好厉害！”忒尔迪斯崇拜的望着西洛伊。

西洛伊刚刚试过了，触摸不到忒尔迪斯的实体。

忒尔迪斯注意到陛下的沉默，连忙说道：“我现在的灵魂体也挺好的，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只要陛下不嫌我烦。”

西洛伊望着乐观的忒尔迪斯：“你想有身体吗？我可以造一个给你。”

西洛伊想从尤纳那里弄一个残肢过来，再种到尤恩身体里，养个几百年或许能重新再养个身体。

“只要你想，我会做到的。”

忒尔迪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是摇了摇：“伟大的深渊意志已经陷入沉睡，祂赐予我一丝深渊之力，我已和它同化。”

西洛伊心里微松，这样看来，忒尔迪斯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虚弱，风一吹就散了。

“哥哥，深渊意志很喜欢你，我有时候会无意中感受到伟大的深渊意志的想法，你让它感受到了久违的饱食。”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西洛伊伸出手：“走吧，忒尔迪斯。”

忒尔迪斯后退一步。

西洛伊微侧头。

忒尔迪斯身形越来越模糊，隐藏在西洛伊的影子里，声音轻轻的：“哥哥，你在前走，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深渊不需要第二个阿契戴沃。”

忒尔迪斯并不想多生事端，这样就很好，他的哥哥永远是唯一的，灿烂的，完美的，强大的。

他只要能时时刻刻感知到就好。

西洛伊打开门，外面是跪了一地的魔侍，黑山羊和修斯一左一右的站在旁边，花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淌着哈喇子睡得正香。

外面，日光灿烂，鲜花明媚。

西洛伊看向自己的影子，忒尔迪斯就在他的影子里。

吹过的风，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

“哥哥。”

西洛伊问道：“怎么了？”

黑山羊悠哉悠哉的靠在门边，挡住了修斯的阳光，修斯隐晦的瞪了他一眼，黑山羊当做没看见。

“我干了一件坏事。”忒尔迪斯的声音很心虚。

西洛伊想象不到忒尔迪斯会干坏事，他问道：“什么事。”

“因为我已经被深渊意志融合，所以我从深渊出来的时候，给深渊带来了不少动荡，导致出现了一些深渊裂缝。”

西洛伊没想到居然还出现了这种事。

他在睡梦中听见的撕拉声，该不会就是空间裂缝发出来的吧。

“对不起。”忒尔迪斯也不想的，声音充满了愧疚。

西洛伊摇头道：“不过是个小事，不用道歉啊，忒尔迪斯。”

“而且，头疼的应该是艾泽瑞克吧，猛地一下出现这么多深渊裂缝，他们会想办法堵起来的。”西洛伊想到艾泽瑞克那些惊慌失措又一脸懵逼的人类们就想笑。

现在该头疼的应该是那些光明神殿的公职人员吧。

“走，我们喝酒去。”西洛伊招呼两个旁听者，心情愉悦的带着影子里的忒尔迪斯去庆祝了。

在途中。

西洛伊还了解到不死巫师也创办了一个魔鬼药剂师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