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与真相(26)
邢希文眼神里透着审视,语气严肃,“你真的不知道内情?”
杨晓军叹了口气苦笑着望向她,“我多希望我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亲手撕了这个人。”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她继续追问
病床上的人红着眼眶,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说来话长,芳姐人很好,之前我老婆病重还是她在紧要关头借了三万块钱给我,这才凑齐了我妻子的手术费,可惜手术也没能挽救回我爱人的生命,她还是走了。”
“芳姐真的帮了我们家很多,我欠她的钱她也从来没有催过,直到上个月我才把钱还清,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为什么那些坏人却还在逍遥法外?凭什么?”
“你知不知道被害人生前和谁有过过节或者有没有被谁威胁过?”邢希文看他握紧了拳头,眼里带着愤怒
杨晓军松开了手满脸疑惑:“威胁?虽然没听芳姐说过,但有两次我去小卖部还钱都瞧见芳姐手腕上有伤,我问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我当时也没多想,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
邢希文让旁边的警员记录着,“具体时间知道吗?”
“有,我借了不少钱,每次还账给他们我都有记录。账本在我家里。”
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就去了杨晓军的家,路上杨晓军的情绪很低落,一直没说话。
仰星摩挲着指尖看向杨晓军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有时候不幸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善良的人们身上。”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我想她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阻止不了恶的发生,但我们可以成为更好的人,让那些恶人无处遁形。”
杨晓军坐在后排掩面痛哭,泣不成声,成年人的崩溃有时候就在一瞬间,如果不发泄出来,可能会疯的,哭泣也是一种解压宣泄的方式。
“居委会的那个黑影是你吧?”
杨晓军点头承认道:“是,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能这么没有人性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能下得了手,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个账本我们需要带回局里,等结案再还给你。”邢希文将账本放进证物袋
杨晓军把她们送到了门口,再三请求:“拜托,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邢希文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他的眼里是坚定的信念:“一定,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们一直在行动!”
账本里记录了详细的时间,虽然是几个月前的,但他们可以找一下小卖部里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那个报案的小张也有必要再找他聊聊,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单纯的邻里,邢希文调转车头往城东开去。
刑侦办公室里孙喜和林磊根据邢希文发去的时间在死死的盯着监控视频,期待能有线索。
仰星回忆着之前看的日记本,里面不是每天都会有记录,只是当被害者遇到那个人时才会记下来,如果能找到两者重合的时间点,也许就能缩小范围从而推断出有关凶手的信息。
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嘴里时不时自言自语冒出句话,邢希文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她说的话,偶尔补充两句。
破旧的二层小楼,白墙已经掉了皮,露出了里面的水泥,掉了漆的铁门紧闭,从里面传出阵阵狗吠声,邢希文走在前面挡住了仰星,抬手拍了拍门。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里面的人醉醺醺的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都是酒渍,仰星扇了扇风掩着鼻子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屋里的酒味更甚,地上都是倒着的酒瓶子,狗子趴在地上肚子瘪瘪的估计也是没人喂,也是主人都喝成这样了,那还能顾得了它。
“两位警官不去抓凶手,来我这干嘛?”
邢希文看他意识还算清醒,没烂醉如泥,直奔主题,“有几个事要问你,你现在能不能明白我说的?”
小张歪在椅子上抹了把脸,揉了揉抬头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你和被害者是情侣关系吗?”
原本晦暗的眼睛蓦的亮了起来,一抹光刺痛了人心,“我喜欢她,但我不敢说,我比她小三岁,家里条件也不好,配不上她,她人很好长得又好看,我只是经常去她的小卖部买东西,没事和她聊聊天,我真的很怂是不是?如果我能早点说出来,会不会就能待在她身边保护她了。”他想做一个勇敢的骑士,可他连盔甲都没有,又如何说得出口
仰星怒其不争又怜其可悲,这样借酒消愁,自怨自艾又有什么意义,该珍惜的机会没有抓住,该说出口的话没能说出来,该做的事情没敢迈出去,错过这个词代表晚了,不会再有了,留下的遗憾需要我们自己去接受,不管你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