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92)
“张口闭口就是你那一无是处的哥,你以为我很容易吗?你觉得我心里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你有心吗?啊?小喜,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啊。”
“用身体吊着我,用爱捆着我,到头来你一身轻松,把我搞得里外不是人,你说说,有你这样绝情的人吗,啊,有么?”
“住,住口——”冬喜听不下去,想用手去推他,奈何男人的胸腹似铁墙,她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不住口,你不是想听真话吗,你不是做梦都在叫你哥,想见他吗,行啊,等到了坟场上你就会知道,老子没骗你。”
冬喜快崩溃了。
...
后来冬喜将桌面上那些精美菜肴全都推翻落地,那份顾延亲手做的蛋糕啪嗒一声掉落,摔成个稀巴烂。红樱桃被她的脚踩烂,冬喜指着他,骂他疯子。
“我要去找我哥。”冬喜的心里防线被冲破了,不停地在重复同一句话。
“我要去找我哥!”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找,该去哪里找,天要塌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出现心理疾病,原本华丽的厅堂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她蹲在桌角,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呜呜地哭。
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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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结束,冬喜又开始神情恍惚。
只要看见男的就叫哥,看见女的就叫嫂子。
晚上睡觉又开始磨牙,啃指甲。顾延只要抱着她就啃得越来劲。
这天夜里顾延又发疯,手下没注意力道,发觉她已经昏过去时,才如梦初醒匆忙去联系医生。
蒋迟连夜赶过来。
蒋少爷对于这事已经见怪不怪,到底是顾延,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我说大哥,顾爷,顾大总裁,您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儿啊,再晚一点儿,你就看看吧,看她还能活多久。”蒋迟看了一眼床上不成人样的女子,叹息着摇头。
顾延冷冷不语,皱着眉。
蒋迟见他依旧执迷不悟,嘴角抽搐,接着颇费解无奈地说:“我说,外面人都传烂了,说你跟小妻子不合,我看啊,那些胡诌的家伙脑子是缺根筋,摆烂的大瞎话。你俩要是不合,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怎么样?”
“怎么样?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
“严重不严重。”
“哟,现在知道着急了?做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
蒋少爷看着床上的女人,那凄惨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发善心替她骂几句。
如今该说的也说完了,他也没打算再让顾延心慌焦躁,回归正事:“她啊底子太虚,头还受过伤,这手,断过重接过吧?还有啊她心肺不好,从前还泡过水吧?真牛啊受过这么多罪,挺严重的。”
说了这么多,蒋迟看向一旁冷脸的顾大少:“没事多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少做这些床上家伙事,多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
顾延没吭声,睨着他,似乎在质疑话里的含金量。
蒋小爷见他一脸的不情愿:“啧,瞪我?瞪我要是有用,我这指定全是你瞪得窟窿我都不吱一声。可瞪我没用,想让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就自个琢磨造化去吧。”
“还有啊,做那档子之前,她要是不愿意,你就别想了,二次伤害。”蒋迟本来要走了,忽然又折返说。
如果不强迫,只怕她连碰都是不愿意。
顾延脸色发青,“做好你分内的事。”
“操,谁稀罕管你啊?合着我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屁,你究竟想不想她活久一点儿啊?”蒋迟真的无语住了。
顾延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表情明晃晃地就是想和她纠缠至死的,冬喜无论如何都要活得长久。
蒋迟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同他好好地规劝:“顾大少,要是想她活得久,你就照我的话去做。”
“不然啊,就算是华佗在世,最后你去求阎王老子,都没人能帮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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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番话,不知道顾延究竟听了多少进去。
但至少冬喜醒来后,好几天他都没碰她。
可这天晚上,顾延不放心进屋看她,突然看见她在吃药。药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半盒,药盒旁边是水杯。
顾延见状,额边青筋蓦的一抽,他立马冲过去。
那是一整盒的避孕药。
“谁让你吃的?!”他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小吼出来。
“医生说了,吃了就不会怀小宝宝,我不想给你生宝宝,所以我要吃。”冬喜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冬喜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穿着米色的连体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头发松松系了一小道,细看她手腕还有一道狰狞的疤。
无邪得就像一张白纸,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想?你不想?”顾延立在她面前,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