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恋(29)
我盯着那只突然飞走的麻雀,有点出神,而李德彪依旧在不停地讲着,“总是有些眼高于顶的同学,仗着自己抱住了大腿,身后有靠山,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三番两次地让老师出丑,老师是欠你们的?还是哪对不住你们啊?”李德彪越说声音越大,板尺“啪”地一声摔在讲台上,“真的是越大的越不懂规矩!越不知廉耻!”
我冷着眼看他的这场独幕表演,等了几秒后发现他的话确实说完后,开口道,“老师,您要是想罚我,直接让我出去站着就好,没必要在这浪费课堂时间。”
李德彪转过身,额间的青筋突突直跳,伴着慎人的微笑开口道,“白鱼同学,我发现你真的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啊。”
我和他对视半晌,气氛紧绷到了极致。我率先垂下了目光,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站在走廊上的时候,听见李德彪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上自习!”
李德彪从教室走出来的时候,睨着眼朝我冷哼一声,然后转头离开,走势颇有点招摇的意思。可我盯着那个过分张扬的背影,脑海里面想到的却是他昨天晚上躺在地上被吓尿裤子的样子。
明明那么害怕那么哀切,今天早上就又换了个人一样。
我的头向后仰,轻轻地靠着墙,透过面前的这一小窗玻璃看向外面蓝蓝的天。
人呐,总是这样的。
不长记性。
我自觉我还是挺听老师话的,学校的校规也谨言慎行地遵守,虽然近来接二连三地得罪这个得罪那个,但都并非我本意,我还是想当一个好学生的,除了某些特别管不住自己臭脾气的时候,于是秉持着“好学生”的理念,我认认真真地在走廊罚站了一个上午。
站的我有点腿酸,肚子又饿,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铃铛响,还以为是下课铃响了,揉着肩膀,撑着身体,刚转过身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祁漉。
那个站在走廊尽头,揣着兜靠在墙上看着我笑的祁漉。
不得不承认,关于耍帅这件事,祁大少爷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
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
我用手捶着腿,“还有几分钟下课?”
祁漉,“唔……嗯,二十分钟?”
我,“走,吃饭去。”
祁漉挑眉,语气蔫坏儿地阴阳怪气,“哟,好学生还逃课啊?”
我回过头对他假惺惺地一笑,“好学生还打人呢,你信不信?”
祁漉抿了下嘴,安静了。
又过了没半分钟,祁漉又开口说道,“你傻啊,他罚你站你就站?还站一上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我,“尊师重道,你不懂。”
“呸,迂腐。”祁漉,“现在讲的是武力至上,懂吗?”
走出大门,一股风钻过来,我缩了下脖子,“我也打不过他啊。”
祁漉,“……”
我说的倒是实话,以我现在的异能值和李德彪相比,虽然不能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但是想要在异能方面占我点便宜,对李德彪来讲易如反掌。昨天不过是吃了没反应的亏,再加上人怂,一下子被我唬住了,但要是正儿八经地打,我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毕竟人的拳头再厉害,也比不过异能值的威力。
“但是,聊点开心的。”我转过头,冲着祁漉笑道,“我的异能值有反应了哎!”
“真的?”祁漉挑了下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昨天回学校后才发——哎!”
我倒着走路,一时没察觉有车经过,还是祁漉拉了我一把。
祁漉皱着眉头,“小心点儿。”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祁漉看了我两秒,忽地摸着我的头道,“你干嘛一直缩着脖子?冷吗?”
我挪远了两步避开他的手,“不冷。”
“那干嘛……”
“怕痒。”
“哈?”
“风。”我缩着脖子回头看他,“风吹到脖子里很痒,有种头要掉的感觉。”
祁漉“噗嗤”笑了一声,“喂,可是你这样真的很像乌龟哎!”
我垫着脚冲他龇牙咧嘴,“喂,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机车哎!”
到了食堂后,我突然想起静蜀楼的女鬼跟我说过十七层的烤小面包很好吃,可看了看电梯,这里的食蜀只有八层高,“啊,好像是说高蜀来着。”
祁漉听到我的小声嘟囔,回头道,“什么?”
“小面包。”我冲他笑,“你去过高蜀的食蜀吗?十七层的小面包你吃过吗?听说很好吃。”
“唔,十七层?”祁漉皱着眉头作回忆状,“我只喝过他们那顶楼的咖啡。”
电梯门打开,我随便摁了个八层,“哦,顶楼几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