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恋(130)
但她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祁漉的自我否定道,“不对,你在骗我,我才不信。我放你走,你就会和叶家联手来对付我,对不对?”
祁漉摔门出去的时候,留下一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休想。”
两个人的对话总是这样无疾而终,争吵落幕。
祁漉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三天,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别墅这么长的时间,白鱼估计可能是真的被她气到了,她想,等到祁漉回来,情绪不那么激动的时候,一定要再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别墅的食物很多,吃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问题,但关键是白鱼不会做饭,就连最简单的白粥都能让她煮糊,她不由得拖着脑袋苦恼的想道,祁漉之前肯定也是没做过饭的,但人家怎么一看手机视频就会呢?
她叹了口气,发现做饭真的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
不仅如此,祁漉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总是做到祁家别墅爆炸的那场噩梦,可能是因为她在梦境中亲眼见过的缘故,所以就连那种窒息感都分外真实。
所导致的后遗症就是她总是怀疑自己的煤气没关,晚上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她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时候在想,自己尚不是这场事故的主人公,只是目睹了全过程,就已经落下了这样的阴影,那祁漉呢?那么小的他,又是怎么自己吞噬掉这份恐惧和不安的呢?
这三天,白鱼想了很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替祁漉着想一点,自己的脾气不应该那样火爆,祁漉是一个病人,她应该让着他,而不是总跟他吵架。退一万步说,祁漉关着她不让她走,虽然方式错了,但不正是在乎她的表现吗?
祁漉喜欢她。
祁漉喜欢白鱼。
这句话在祁漉说那么多句“我喜欢你”时,白鱼都没有太大的真实感,反倒在祁漉不在的这几天里,对这句话有了落地的感觉,像是一个蒙在薄层中的人,终于自己伸出手撕开了那层膜,看到听到了那句,“我喜欢你”。
所以三天后,当祁漉回来的时候,白鱼甚至还是有点高兴的。但是这高兴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祁漉甩下来的一张纸完全浇灭了——死亡证明书。
白鱼盯着那张纸上的几个大字,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意思就这么陌生了呢?死亡证明?谁的死亡证明?谁死了?白鱼?哦,白鱼怎么了?死亡证明?
白鱼的死亡证明!
白鱼的手指变得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那每一个字,都不用问一句“怎么了”,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祁漉揣着兜站在她的面前,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直到白鱼从沙发上跳起,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衣领,眼眶红着,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恶毒和埋怨,“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祁漉沉默地和她对视,几天不见的眼睛下是一片青紫。
白鱼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自己向后没站稳似的跌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一片安静,祁漉喉咙上下滚动了下。
白鱼安静了几秒后,蓦地又跳起来,一拳拳砸在他的身上,“畜生!你就是个畜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
“祁漉,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白鱼大笑出声,有些自嘲地说道,“我没有这个福气,我享不了你的喜欢,你去喜欢别人吧。”
一直沉默站着的祁漉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望向她的眼底,“我只喜欢你。”
“放你妈的屁!”白鱼推开他,嘶吼出声,“滚!滚!滚呐!你个畜生!”
“我不滚,我哪都不走,我也不能放你走,我不能没有你,我更不能看到你和叶蔡时在一起,我会疯的。”
祁漉就站在那儿,任她尖叫嘶吼,任她拳打脚踢,他一动不动。直到白鱼声音都好像喊出血了,拳头也砸到麻木没有知觉了,她感觉缺氧,眼前一花,有些绝望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祁漉趁机将她胡乱地摁在了怀里,“宝宝,我喜欢的是你,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我这样做,我这样做……是逼不得已,这样你就不会跑了对不对?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想着叶蔡时了对不对?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对不对?”
白鱼被摁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而后眼睫毛抖动了下,她沙哑着声音道,“祁漉,你别逼我恨你。”
祁漉的背脊一僵,而后像是执拗般的轻轻摇了下头,“我喜欢你,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还是没有消息吗?”
这句话叶蔡时每天要问鹿酩几十遍,每次都得到鹿酩无奈的回答。叶蔡时平日里还要上学,就算他不想去,但他头上还有个叶升礼,逼着他不能不去。所以每天去警察局报道的人,便从叶蔡时变成了鹿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