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甜美(102)
徐翘不是不谙世事的傻白甜,明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对此倒不是说不能接受和理解。
作为在行业内,与金禄分庭抗礼多年的竞争对手,金禄倒台后,梵翠趁势而上,抢项目,挖团队,虽然不是那么“君子”,但在残酷的商场上,这种“小人”行径却也无可厚非。
毕竟梵翠当初被程浪打了一巴掌,本就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不趁机自救一把,说不定就成为下一个金禄,谁又能在这种时候讲道德。
所以抛开私怨不说,金禄技不如人,输给梵翠,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徐翘在意的是朱黎口中的一些流言。
据外界传言,当初金禄在最后挣扎关头,曾试图拿到汤森的一笔投资金,是赵家使了绊子,在金禄基层员工因被拖欠工资而到公司闹事的时候,让汤森前去摸了个底,导致这场合作谈崩了。
所以如果传言成立,说明赵家很可能早就在金禄安插了人。
而且,照朱黎在商圈的朋友说,赵家与金禄核心设计团队的接触,并不是在徐家破产后,而是早在大半年之前,金禄第一次出现危机的节骨眼。
那就是说,金禄今天的结局,是赵家在背后推了一手的结果。
徐翘爆了句粗口,在客厅绕场暴走:“以为金禄没了,你就能称王了是吧?你爸爸走了,你姑姑奶还在这儿呢!等好了,姑奶奶叫你今天笑得有多欢,明天就哭得有多惨!”
朱黎抖抖苹果肌,觉得程浪之前瞒天过海的决定是英明的。
在徐翘一无所有的时候,让她知道这些,除了令她情绪崩溃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而在她锋芒初露,有了底气的今天,这些所谓的糟心事,反而能够推着她往前走。
朱黎比徐翘大两岁,自诩处事在同龄人里算得上老练,但程浪的老谋深算却真真叫她自愧不如。
她不介意再给徐翘膨胀起来的事业心添一把柴火,继续说:“这么看来,你应该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外边有多少人在拼命找你了。”
“找我?”徐翘停下脚步,“赵宝星那群人想看我笑话?”
朱黎点头表示大概是吧:“家里有几个闲钱就吃饱了撑着喜欢看戏呗,我算理解了什么叫‘黑粉的本质是真爱粉’,这些人真是坚持不懈地在到处疏通门道挖你下落。”又耸耸肩,“不过谁能疏通得了你男人堵上的门道,她们这钱砸下去也是打水漂。”
徐翘刚刚一直处在震惊当中,没来得及纠正朱黎的用词,这会儿已经对她嘴里那些信息接受良好,顺嘴道:“什么我男人我男人的,你说话别这么野好吧,我还是洁白无瑕的玉女呢!”
朱黎一愣:“哪个欲?”
“当然是守身如玉的玉。”
“不是欲火焚身的欲?”
徐翘被她说得心脏突突直跳,脸上凶巴巴:“想什么呢你!”
“不是我想什么呢,是程浪想什么呢,”朱黎不可思议道,“这么久了还没跟你全垒打,难道他来这一出拯救破产千金的戏码是热心慈善公益吗?”
“怎么这种事决定权一定在男方身上吗?”徐翘扬起下巴,“就不能是别的可能,比如我比较难搞定?”
“所以你们还没搞对象?”朱黎吃着了一惊,若有所思道,“你该不会是钟意着你那个读课文的初恋吧?”
“那倒不是,好端端怎么突然提起他啊?”徐翘一脸不明所以。
朱黎握拳咳嗽一声,眼神回避:“不是这个原因就算了。”
徐翘歪着脑袋打量她,一副“你看我像是能被随便敷衍的人吗”的表情。
朱黎挣扎:“我是觉得吧,这事跟你说了,有点对不起程浪,好歹我今天能见着你,都是托人家的福呢。”
“你搞叛变是不是?”徐翘叉起腰来,“那你不觉得有事瞒着我,也很对不起我吗?”
十分钟唇枪舌战的辩论过后,朱黎投降了:“好,我说。是这样,你那初恋之前找我问过你的下落。”
“什么时候?”徐翘意外。
“就你家破产消息刚传出来不久,那会儿大家都在找你,我也正焦头烂额呢,有天一个男人联系到我酒店,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说他想帮你,是你从前的朋友。一开始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把人老底查了才发现,跟你提过那个小学初恋对得上号,人是叫宋冕对吧?”
徐翘缓缓点了点头:“他说他想帮我?”
那后来宋冕真遇到她了,又为什么装得跟她形同陌路?
——
下午一点,徐翘跟朱黎吃完午饭后,坐着她的车来到城东一所叫“锦光城”的老小区。
她摘下墨镜,透过半开的车窗张望了眼社区医院的狭小门面:“你确定他在这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