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诱拐犯(17)

作者:觳觫不狐

翻墨暗自思忖,答道。“两间天字房。”

“一间。”半晌不说话的雪樽突然开口。“就一间。”

翻墨很是惊愕。他先前害怕雪樽不愿意两人住一起,虽然月黑风高两人席地而睡不是一次两次,但是也怕雪樽不愿意同他住,没想到雪樽倒自己提出住一间房。翻墨抑制不住的喜笑颜开。望着雪樽满眼都是厚厚的稀罕。

伶俐子应了一声。迎两人上楼。翻墨随手抛给他一袋银子,伶俐子没多余的手接,只好跟只狗似的用嘴接住,对于钱财他哪里舍得让钱掉地上。

翻墨说。“房钱。”

又抛了一袋。

“饭钱。”

再抛飞一袋。

“小费。”

伶俐子“啊”了一声,嘴里的钱差点掉出来,他忙不迭用脚去接那两袋快落地的钱袋子。见他慌里慌张,雪樽怕他摔了那两西瓜,替他接了钱,放在他腰间。

雪樽说。“小心点。别摔坏了。”

这里所说的别摔坏,是说的囊箧跟西瓜,可伶俐子以为他说的是别摔坏了他的身体,以为雪樽不计前嫌,在关心他,立马热泪盈眶。尖尖的声音跟以往一样,令人不忍入耳。“多谢客官担心,不打紧的。”

雪樽“嗯”了一声,跟着翻墨上楼。伶俐子把朝阳最好,布置最华丽的天字房安排给两人。等他一走,雪樽立马说。“你钱不是钱吗?一袋一袋往外送。”

“你心疼钱干嘛?”翻墨不以为然。“身外之物,有什么可看重的。”

雪樽立在窗前,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集市,不再说话。自己多嘴做什么,翻墨有钱,自己衣食住行几乎都让他管着,这可怎么是好,他不跟自己分别,步步跟随,自己又欠了他钱财也无法逃脱。想来想去愈发觉得自己必须考上,才能回报翻墨花在他身上的一分一钱。

翻墨见他发呆,自己也发呆。想着雪樽同虚寂说的话,即便是代悯生说出来,可是那些话他说的言辞铮铮,朗朗上口,不知是否他心里也是那般想的。翻墨感到气闷。踱步走到雪樽背后。看着雪樽束着白丝带的小脑袋。

他轻声说。“你说人妖殊途。人,妖,真的永远都是殊途吗?”

雪樽蓦然回头,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脸上是呆憨的,疑惑的表情。

第8章 雪琬成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雪樽是紧闭着眼,嘴角轻启,传出了梦呓的声音。

翻墨躺在他身边,两人同床而眠,已有多日。自从住进避风雪开了一间天字房,夜里入睡时雪樽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尴尬之处。然而已无力回头了,毕竟是自个儿说只要一间,虽然暗里想帮翻墨省钱,何况自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不该开两间的。

那天夜里翻墨见他面露难色,踌躇不决。便笑了两声。“怎么?还不困?”说毕开始褪去外袍,自顾自的丢在一旁的软榻上。脱了外袍的翻墨劲瘦而强韧的腰身同宽阔的肩背是那样绝世出尘,一个旋身人就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摆出吊儿郎当的二郎腿姿势,脚尖抖啊抖,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味道。雪樽自然看不出那种狐狸的刻意诱惑,只是双手交握,神魂不定。翻墨就说。“你在害羞吗?我同你又不是从未一起过夜,你羞什么?”

他这话问的过于轻浮,甚至有些逾越。雪樽两眼睁睁看定了对方,只见翻墨双臂枕头,脸微微侧过来睨自己,长腿搁床上一只脚已被迫伸出床面,那小小的床仿佛装不下他高大的身躯。雪樽正直端丽的鼻子往上一抬,发出一声“非也”。然后慢吞吞移步过去。他走过去,翻墨就往里滚了一圈,然后拍拍空下来的地方,脸上有洋洋得意的笑。“快来,躺下睡。”

见雪樽直接脱鞋准备和衣而眠,立马邪恶的提醒。“外袍脱了啊,晚上穿那样厚,翻身多不舒服。”

雪樽仿佛轻盈的叹了一声微不可察的气,脸鼓绷绷的。临危受命一般慢腾腾扒下白衣。外袍一褪,翻墨就见雪樽背对着自己,那瘦弱的窄腰犹如依依杨柳在春风里飘摆,若是盈盈一握定会比女人还要纤细。背后因瘦弱凸出两扇对称完美的蝴蝶骨,仿佛隔着薄薄的衣料要翩然扑翅飞出窗外。瓷白的后脖颈有几缕黑发缱绻缠绕,头上束的白丝带顺着长发垂与背后,玉肩楚楚,脊背挺拔,端坐于床沿像个呆呆的白瓷娃娃。翻墨看着看着就觉口干舌燥,身子从小腹腾起一股火焰,烧的他耳根绯红滚烫。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垂,心中疑惑。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傻气的人类会这样诡异的痴迷。再思起那夜在野山森林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便整个人躺雪樽身上呼呼大睡,那一夜睡的极其安稳踏实,虽然雪樽那夜非常痛苦不堪,并且单单以为那只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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