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96)
完成这道工序后,他走到关云横跟前,举起手:“汗黏住了,脱不掉。”是在请求帮忙的意思。
为什么他非得干这种保姆一样的差事?关云横不爽地帮他把衣服下摆往上扯,随手将上衣丢到一边:“行了!快去洗澡!”
青年的皮肤因为汗水有些粘腻。整顿晚饭除了啤酒外,他再没喝过别的东西。他下意识舔舔嘴唇,觉得有些渴:“我想喝水。”
“……真巧,我想揍你!”不过是出于本能的一个动作,却让关云横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了。他就知道,只要跟这小子扯上关系,久而久之,就会变得不太正常!
他把浴巾胡乱塞进他怀里,直接往里面一推,顺手带上浴帘跟门:“给我洗澡去!不洗干净不准出来!”
二十分钟后,青年裹着浴巾,游魂般从他眼前飘过,进入卧室。
“你打算这样湿答答地去睡觉吗?”关云横指着地上的那串水印。虽然看上去挺正常,但这小子一点都不清醒啊。
他用毛巾粗鲁地将青年头发上的水擦到半干,把他整个人拖回浴室:“电吹风呢?”
“浴柜的最下面那格。”
关云横拿出电吹风,因为是不太熟悉的品牌,直接开到最大档,然后开始帮他吹头发。嘈杂的噪音令他益发烦躁,水雾的镜面渐渐露出男人满脸不耐烦的倒影。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他的满头湿发吹干。大概是忘记用护发素,青年有一小撮头发缠在一起,必须稍微用力才能将它们分开。一不留神猛地扯到了头皮。
秦悦微微垂着脑袋,盯着还在滴水的水槽口,看上去像在发呆。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他都逆来顺受,没有过多的反应。
“如果疼就说疼!”
青年茫然地抬起脸:“啊?不疼。”
“……”他跟个醉鬼较什么真啊。
吹完头发,青年走进卧室。他坐在床沿上,盯着墙面的裂缝,依稀要从其中看出朵花。
关云横疲惫地揉揉眼睛:“躺上去,睡觉!”
几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秦悦将裹在身上的浴巾拿掉,上身赤/裸地爬进薄毯里。他侧躺着,像婴儿版蜷缩成小小一团。睁大眼,望向他的方向。
“闭上眼,睡觉!”关云横抱着手臂坐下,床垫瞬间凹陷下去一块。
青年慌忙闭上眼,他的小指不经意地勾在关云横的T恤下摆。关云横朝旁边挪动一下,小指瞬间僵在那处不动了。
“你是害怕我会走吗?”
“……不可以去依赖。因为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秦悦能做到的,放纵的极限了。关云横用手扒了几下他的头发,动作十分粗暴:“快睡!”
折腾了几个小时,青年其实也累了。很快他发出细细的鼾声,睡得四仰八叉。
关云横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跟相柳各占据了沙发两端:“朱冥跟荼蓝都出来了吗?”
橘猫舔爪子的动作停止了:“你还能看见?”
“一点点。”自从醒来过后,如果用心去看的话,能看到白色烟尘一样的东西。只是无法分辨是灵、魂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也是他急着出院的原因之一。
他望着里间,由衷地感叹:“你们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啊。这小子无论生病还是醉酒,品相也太差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遗传……肖家人酒量都差。”
时间指向十二点,关云横站起来:“照顾好他。”
“切,在你出现之前,如果不是我们,又会有谁呢?别站在这儿指手画脚,小子!”橘猫跳下沙发,昂首挺胸地地走进卧室。它的身后跟了抹极淡的影子,影子微微侧目,并没做停留,径直走入房间。
也对,这屋子里的确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关云横长舒了口气,转身离开。
***
秦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那头白瑟瑟约他见面:“下午可以吗?下午一点半在市中心的新湾咖啡厅。”
“没问题。”他翻身起床,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一点!”
昨天吃火锅他喝断片了?
“谁送我回来的?”他问倒在客厅地板上晒太阳的相柳。
“还能有谁,那个姓关的呗。你昨天晚上蠢毕了。连衣服都是他帮你脱的!”橘猫满脸鄙视。
“……啊?”脱衣服这种事,未免也太……不过幸好关云横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裸/胸、裸/背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应该没关系吧。
他挤出牙膏,含进去,口齿不清道:下次真的得注意了。”如果“酒品即人品”这句话是真理的话,他恐怕已经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砰砰砰”敲门声不疾不徐。秦悦未免有些吃惊。这个点,谁会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