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减弱时，别的学生身体飘得东倒西歪，无法维持平衡，他脱离人鱼车，像在海里游泳般，用尾巴控制方向，轻轻一甩，肆意地在空中游了一圈，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连教官都不禁意外地扬眉。

“我的天啊——”张可可捧住脸，发出惊叹声，“好美！”

轻如薄纱的尾鳍轻晃，荡出一层层波浪，飘逸的裙摆飞扬，蓝色的鱼尾鳞光闪闪，蓝鲛任意地控制方向，忽而向前游，忽而上浮，忽而下潜，仿佛在水里畅游般，非常灵活。

看看人家的鱼尾巴，再看看自己不协调的四肢，众学生自惭形秽。

“呜呜，我也想要条鱼尾巴！”

“这一刻，我们都想当人鱼！”

“蓝同学——求交往——”

“滚，蓝同学是大家的同学，不许独占！”

“就是，就是——蓝同学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教官冷哼一声，一脚踢翻一个，冷酷无情地命令：“都给我好好训练，达不到标准，一个都别想放学！”

听到教官的话，个个都收了玩笑的心，不敢有丝毫地怠懈。

傍晚，除了蓝鲛和少数高年级按时放学，其他人都被留课堂了。

蓝鲛同情地朝屈天磊等人挥挥手，欢快地坐人鱼车离开重力训练场，刚到教学楼，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他快速过去，来到驾驶座的车窗前，轻轻地敲击。

里面的男人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眼转头，看到窗外的蓝鲛，迅速开了车门。

“蓝蓝，放学了？”

“嗯，刚放学。”蓝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要麻烦秦哥送我回家了。”

“我去你家蹭饭，怎么会嫌麻烦呢？”墨斯·迦尔温和地笑，给蓝鲛打开后座的车门，等他坐进车里，帮忙把人鱼车放到后备厢。

蓝鲛抱过胖海豚玩偶，全身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鱼鳍悠闲地轻晃。坐秦哥的车次数多了，越来越自在。

回去的路上，两人不时地交谈，蓝鲛把秦默当亲密的朋友，不知不觉说了一些学院的事。

“……今天中午我挺生气。”想到游戏里被削了发丝，他气鼓鼓地揪了揪胖海豚的尾巴。

墨斯·迦尔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双手交握，凝视小人鱼白皙的脸，柔声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蓝鲛摇头：“没有欺负我。”

凭他的实力，还真没人敢欺负他。单说孙阔，想利用课间的比试教训他，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落得出了心理问题。

想了想，他有些难为情地道：“学院有一款全息游戏，叫《末日大逃杀》，我玩了两天，感觉不错，前两关很顺利，今天闯第三关时，出了点意外。”

墨斯·迦尔竖起耳朵，追问：“什么意外？”

蓝鲛从男人的语气听出了迫切，颇为困惑，但想到秦哥应该是关心他，才会露出担忧的神色，便握拳说道：“我的头发断了！”

“嗯？”听到这个答案，墨斯·迦尔有那么一瞬间处于呆滞状态，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很快压下心里的诧异，面不改色地看向蓝鲛长而漂亮的发丝。

蓝鲛摸摸自己的头发，“是游戏里的头发断了，不是现实的。”

他向秦默大致描述了下自己断发的过程，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可见气得不轻。

墨斯·迦尔抬手捏了捏不断发颤的银色耳环。

“抱歉。”他低语。

“什么？”蓝鲛莫名其妙。秦哥干嘛突然向他道歉？跟他又没关系。

“没什么。”墨斯·迦尔敛眉，“我旗下有公司研究洗发护发产品，明天我让人挑最好的送几箱给你。”

蓝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鲛人的头发很好护养，只要营养均衡，吃得好睡得饱，偶尔用海藻泥搓搓，再多多泡水，便可长期保持蓬松柔顺，光泽富有弹性。

墨斯·迦尔见蓝鲛极力拒绝，没有坚持。

到了别墅，蓝鲛热情地邀请秦默进屋。

“秦哥，你先坐沙发等会，我去看看罗兰准备好晚餐没。”

“——好。”

墨斯·迦尔脱了西装外套，挂到客厅的衣架上，优雅地坐沙发上，看着小人鱼控制人鱼车往厨房飞去。

厨房里，罗兰颈侧的花纹亮起，刚刚还一丝不苟的表情，倏地变得柔和，流理台上摆满了盘子，盘子里有熟食也有生鲜，每盘看着都秀色可餐。

蓝鲛一进厨房，便闻到食物的香味，他舔了舔唇：“罗兰，晚餐好了吗？秦哥来了。”

罗兰正在片鱼肉，听到小主人的问话，回头笑道：“再等十分钟。”

“好~”蓝鲛搓了搓手，“那我先给秦哥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