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兽皮的狐狸君(24)
南禹衡没说话,却听见她急切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他这才垂下视线:“没有。”
秦嫣才放下心。
那晚秦家乱七八糟的,警察把张大勇和孙田凤带走后,秦嫣站在一室狼藉中抱着胳膊盯着南禹衡,南禹衡转身说道:“我和秦智说过了,他在往回赶,关好门,我先回去了。”
秦嫣没动,依然站在客厅的水晶灯下,点点微光衬得她白嫩的小脸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孤孤零零的,南禹衡在门口忽而停住脚步转过身盯着她:“还是,你先跟我回家?”
秦嫣想都没想跟上南禹衡,两人并排走在两家之间的石子小径上,秦嫣高了一些,但南禹衡这两年更高了,她努力挺起胸才到他胸口下面。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并排而行,而且似乎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此时的秦嫣待在南禹衡身边,久违的心安竟然让她又有种想哭的冲动,便一直低下头红着眼圈。
一到南家,芬姨就忙着给秦嫣倒热水,给她压压惊,秦嫣窝在沙发上,大概刚才吓得不轻,整个人倒是异常安静,沉默不语。
六年级的秦嫣身体刚刚开始发育,虽说看上去还是孩童的样子,但胸前已经明显有微微凸起,她蜷在沙发上弓着背的时候,那破口的领子便透出若影若现的风光,南禹衡很快瞥开眼,拿起一旁的毯子扔到她身上,然后上了楼。
秦嫣喝了一会热水,整个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她上楼去找南禹衡,在他房门前徘徊半天没有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秦嫣曾无数次赖在南禹衡的房间,对他房间的熟悉度就跟自己家一样,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忐忑。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南禹衡正背对着她收什么东西,秦嫣眼尖,一下子看见了他手上缠绕的白布,几步走过去拽住他的手腕捧到眼前一看,南禹衡漂亮白净的手上多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还在流着血。
她再次抬头凝望着他时,眼里浮上雾气声音却微微发怒:“不是说没受伤吗?”
南禹衡个子高,低头看她时,总能不经意瞥见她破掉的领口,不自然地抽回手:“小伤。”
“疼吗?”秦嫣声音发抖。
南禹衡却回身瞥了眼她的膝盖:“那你疼吗?”
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楼下传来秦智的吼声:“秦嫣!”
而后楼梯发出一阵声音,这是秦智第一次进南禹衡的房间,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有没有事?”
秦嫣摇了摇头,秦智跑得满头大汗咒骂了一声:“艹!人渣!”
然后重重拍了拍南禹衡的肩:“我欠你个人情兄弟,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
南禹衡侧头看了眼他的手,淡淡地说:“记下了。”
秦智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心照不宣的勾下唇,也没有多留,带着秦嫣就回家了。
这件事让秦文毅第二天就从外地赶了回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孙田凤当着两个小孩的面跪在秦文毅面前,秦文毅也吃了一惊,把她带进书房问了她来龙去脉。
才知道她男人有点恋童癖,在外地打工,后来和个十几岁的学生好上,在那个小女孩身上花了不少钱,又去外面借外债,被逼得还不上就找孙田凤要钱。
孙田凤还要时常被那个小女生电话短信威胁骚扰,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多次想离婚那男人不肯,拿女儿威胁,一来二去逼得孙田凤走投无路。
秦文毅听完后,沉思了一瞬,走到窗台边抽了根烟,孙田凤看着他的背影低着头说:“秦先生,如果这次秦嫣要是因为我受害,我一死都谢不了罪,我东西已经收好了,随时可以离开,你不用为难。”
秦文毅回身看着她,他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依然身躯凛凛,在商场上打磨久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成熟男人的沉稳和魅力。
他把手中的烟掐灭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孙田凤:“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七年。”
秦文毅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下整洁的桌台:“嗯,七年,你为这个家默默付出了七年,我和林岩的情况,你很清楚,这些年你照料秦智和秦嫣的生活,让家里井井有条,现在你生活遇到难处,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这个时候会赶你走?”
孙田凤微微一怔猛然抬起头看着秦文毅,秦文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抬头对她说:“离婚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以后不要随便放人进来,遇到事不要自己扛,林岩以前说过不请佣人是不希望外人住进来,你既然住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是外人,好了,出去吧,我打个电话联系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