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65)
忽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是你在我酒里下了药!”
难怪这酒初初饮下十杯都无感,与蒙丘切磋之后,不过多饮五六杯,就像饮下五六盅烈酒,浑身难受。
定是他趁机下了什么药。
“你不蠢。”他大大方方承认。
初意恨恨的咬牙:“是你变作穆旦下药!”
他呵的冷笑:“我还需变作他才能下药?”
这话狂妄十足,但从魔尊口中道出,没人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十辰!”她恼道:“有本事把我松开,与我堂堂正正打一场!这样将人绑着,算什么男人!”
“你该改称呼了,我不是十辰,只是用了他的肉身。”他讥诮的看着她:“难道你占用了我的肉身,便以为自己是魔域的帝王?”
“另外,我只是要拿回我的身子,无需浪费精力和你打一场。”说罢,他指尖勾在她下巴,挠了挠,像挠小猫似的。
气得她甩脖子扭头,还加以嫌弃的啐一声。
他目光一沉,蓦的钳住她下颌,迫使她摆正脑袋,迎向他的目光。
但他指间的力道有些大,是他平常惯用的手劲,并未刻意收敛。
初意只觉颌骨要被捏碎,皱眉嘶的抽了一口气,暗骂:大魔头果然凶狠。
九夜清瞧出她难受,手劲下意识松了些,却不忘恐吓:“取你命便是,何必多此一举与你斗。”
初意闻言,愕然睁大眼。
来魔域之前,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便是倾命于此。
但当事情还没到如今严重的地步时,她尚觉得死很遥远,纵然完不成任务,也笃定自己可以活着逃回去。
尤其最近任务进行得十分顺利,眼看着马上就能返回仙界。岂料剧情如山体滑坡般急转直下,将她摔个措手不及。
此刻他口中一个死字,轰然立在面前....若问怕不怕,她当然怕。
这辈子,她不止一次跨入鬼门关,第一次是小时候被洪水冲走,命大活下来。第二次是差些冻死在山洞,最后被师父所救。
临死的痛苦记忆犹新,她绝不想再经历。
这下可好,两条腿都迈进鬼门关,拔都没机会□□。除非魔头大发慈悲,饶她一命。
显然,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初意心中顿时一片哀痛,思及师父,更是鼻头酸涩,眼眶发热。她还没能给他养老送终,这就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师父也是黑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命不久矣,没法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
一想到自己已是大魔头砧板上的肉,横切竖切都随他的意,就止不住的悲痛。
九夜清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一会儿愤愤咬牙,一会儿唉声叹气,这会儿两眼通红,盈满泪光,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样子。
他下意识问:“怕死吗?”
初意红着眼将他瞪住,就是当真怕死,也不能灭自己意志长魔头威风!
“来,动手吧!反正我人都在你手上,命也是你的。”
九夜清听言,目光微怔:“命是我的...”
初意愤愤道:“对!我这命是你的了,要拿就拿去,别钝刀子磨肉,是男人就痛快点!”
他默然看着她,突然....笑了。
这笑就像冷冬的冰锥子,扎在初意的脊骨上,令她浑身发憷,一阵寒颤。
“是你说的,命是我的。”他莫名其妙接过话。
她也不知这句话到底哪里刺激到了大魔头,他竟一反常态,不杀她了。
这样的魔头更令她害怕....
她登时口也不渴,脑袋也不恍惚了,只求一件事:“你也别再犹豫,一刀下来,痛快点行么?”
“扭扭捏捏,像什么魔头!”
“杀个人很难吗?你以前不是经常....”
“闭嘴!”九夜清实在被她念烦了,抬手往她脑门打个昏咒。
初意声音戛然而止,两眼紧闭,昏睡过去。
这夜,九夜清留下书信在屋中,短短三个字:已回宫。
便扛着初意,离开兵营。
***
近日,魔宫的大臣快疯了。
因为魔尊与王妃昼夜腻在屋里,半步不曾踏出门,已有半个月没参加朝会。
说‘腻在屋里’还是因惧君而客气的说法,私底下有臣谈论时,更是窃窃私语:二人声色犬马、荒淫无度,如此厮混,不知几时休。
最纳闷的是蒙丘,半个月前与魔尊走访魔城时,魔尊分明说还要与他一道去西部和北部,与沙魔、冰魔了解边关的情况。
不过在兵营喝了顿酒,睡了一宿,回到宫里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难不成魔尊那日留下书信匆忙回宫,是因惦记十公子?”蒙丘摸着下巴。
先前还听闻二人分房睡,传出他们感情不和的谣言。这会儿突然如胶似漆,终日锁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