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50)
对方若是男子,初意早就将人震开。念及她是女侍,又不胜酒力,才没使蛮力。只是两手扶住她双肩,隔开些距离。
真是人如其名、举止惊人,惊天人双手竟放肆的绕到初意颈后,亲昵地搂住她的脖子。
即便同为女人,此举已令初意无法容忍。
她抓住惊天人的手臂,使劲拽下来,斥道:“念你醉酒,才准你放肆一二,再不端正举止,明日就出宫!”
也不知惊天人是不在意这威胁,还是当真醉得不轻。她并没立刻抽身,反倒深情款款仰望她,红唇微掀。
“奴婢十三岁有幸在魔城瞻仰魔尊的尊容,念念不忘三百载。而今终有机会入宫再睹魔尊风采,欣喜若狂。奴婢何德何能亲自为魔尊煮酒,陪魔尊阔谈。酒醉人心,也壮人胆,奴婢想服侍魔尊一辈子!”
肺腑之言说罢,她眸间流转潋滟水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蓄积打转,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痴情模样。
初意听言,不免惋惜,又是个被大魔头的美颜给耽误的。
“你喜欢的不过是一具好看的皮囊,心心念念的也只是这皮囊留在你心底的幻影。你若看见皮囊之下显露的冷血无情、凶恶狠绝,断不会再有这等心思。”
劝罢,初意便将她推开。惊天人未有防备,胳膊撞在案几边角。
她哎哟地揉了两下,既而嘤嘤的哭起来。
初意眉头一蹙,忍着没去扶她,转身回屋,打算拿瓶跌打药膏给她。
恰时,内院突然传来楼百尺的喊叫:“啊……王妃!使、使不得!”
初意以为十辰出了什么状况,连忙冲去他屋子。
将门撞开后,前方的画面猝然落入她视线,也将她急匆匆的步伐给定住。
她还以为自己喝醉了酒,出现幻觉。眨眼清醒会儿,再看,眼前的场景依然如刚才所见——十辰将楼百尺抵在桌沿,两手握住她手腕,压在桌面。两人皆是衣裳凌乱、呼吸微喘。
十辰的脸色也比平时红润许多。
初意蓦然发现,自己竟没见过他害羞而脸红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脸红,却是因为别人。
她深以为自己同意与十辰成婚,是迫于良心的谴责,必须对他负责。
当这极具背叛性的一幕展现在眼前时,她脑中空白,愕在原地。
“魔尊!”楼百尺奋力挣脱,慌忙起身跑到初意面前跪下。
她一边整理滑落在臂间的衣裳,一边哭啼啼的控诉:“奴婢只是想帮王妃倒茶,王妃突然将我...…”
“先出去。”初意打断楼百尺的话,声音是极力克制后的平静。
这事怎么看都是十辰行径不妥,倒没必要为难女侍。
待楼百尺离开,初意与他各自站在原地。
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
初意的情绪全在脸上,气愤,不解。
十辰脸上的羞红在楼百尺离开后便已褪去,恢复常态的脸庞瞧不出一丝情.欲之色,就连神色也异常平静。
倘若不是他稍乱的衣襟尚未整理,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就像...…就像她初次在殿内见到他时,眼中犹如无风之下的水潭,寻不见半点涟漪。
他竟不觉愧疚?
也不知方才的举止多么羞耻?
原本想冷静下来问清楚的初意,心头压着的怒火瞬间窜起百丈高。
她几步上前,一把扯住他领口,厉声质问:“你刚才想对她做什么!”
“尊上不愿与我同房。”他答非所问。
“所以呢?”她攥得拳头都在发颤,骂道:“所以你忍不住了?看见个人就要扑上去?”
他没有回应。
初意呵呵冷笑,忽而似泄气一般,叹了口气。
她将十辰松开,转身往门口走去,行了两步,顿住,没回头:“你就这么喜欢压人?男人女人都可以?随便是谁都行?”
他仍无回应。
初意再没多问,抬步离开。
十辰面无表情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眉头几不可察的蹙起。
***
回到前厅,初意命护卫将雀凄叫来。
护卫瞥见她身后,两名新来的女侍正跪在地上,又见她怒容满面,连忙跑去叫人。
不多时,雀凄来到蚀天殿。
初意什么也没解释,只叫她将两位女侍送回去:“往后不必再招侍从入宫。”
雀凄见状,以为是二人怠慢了魔尊,正要训话。初意阻止道:“与她们无关,莫要为难她们。”
“是!”雀凄即领二人离开。
*
初意一宿未眠。
拂晓刚至,她便派人召来淮舟。
开口就问:“如何废黜王妃。”
淮舟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了?”
她犹豫再三,终是将昨晚之事与他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