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105)
她莫名来气,分明有本事止血,怎么非弄得像受了重伤。
九夜清上前将手中之物扔到桌上,说:“帮我上药。”语气理直气壮,好似她一定会这么做。
初意看着桌上的纱布和药罐,属实疑惑: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药?
“你去药馆偷凡人的药?”
“我会偷?”他冷讥一哼,道:“我堂堂正正抢来的。”
“....”果然是大魔头,堂而皇之的抢东西都能说得如此正义凛然。
九夜清低头开始解腰带,脱外裳,然后是上衣……
惊得初意连忙起身,退两步,指着他:“停停停!你脱衣服作甚!”
他手一顿,反问:“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初意驳道:“你不是可以施法自愈吗?这么点伤口,何须像个凡人一样包扎。”
他淡淡瞥她一眼,没理会,兀自脱去上衣,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来,指了指胸口受伤的位置,说:“来上药吧。”
“这个位置你可以自己上药。”她微微别开眼。
说来真是奇怪,她用这副肉身时,早已练就一双金刚眼,莫说看五百遍,就是摸五百遍都不害臊。这会儿瞧一眼这熟悉的胸膛,怎么就不好意思呢?
“你今晚一次次扎我的心,句句似刀,毫不留情,难道不该负责帮我抹药。”他挑眉道:“是你的剑伤了我,却好意思叫我自己治疗?”
听着他满是道理却十分无赖的口吻,她...无话可驳。
冷静下来,忖量再三,初意不得不屈服在大魔头的威逼下,亲自帮他上药。
第四十三章 堂堂魔尊,怎么能流鼻血!……
初意悄悄下楼, 去客栈后院的井里打了点水,再端着水盆小心翼翼的进屋。
九夜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等她将水盆端来。
初意把巾帕丢进木盆里,说:“你可以自己擦去血迹吧。”
他努力动了动手指, 说:“你看, 失血过多, 手麻了。”
“....”只是刺破肌肤,血是流了不少, 但他还没到面色苍白的地步,怎么就手麻了?
她偏不动,将他看着。他也不动, 把这失血麻木的状态死死的维持住。
初意最终拗不过他的犟劲, 深吸一口气,没奈何, 坐在他对面。
她一边拧干巾帕,一边暗暗劝慰自己:这是个性情怪、脾气坏的大魔头,我心宽又善良, 犯不着跟他怄气。
她若也跟他较真僵持,今晚他许会赖在这儿不走。倘或被胡崃他们撞见,也不知会生出什么误会。
她捏着拧干的巾帕, 先将他身上凝固的大片血迹擦掉。再洗干净巾帕, 裹住食指,沿着伤口边缘,轻轻的拭去血迹。
九夜清垂眸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好似怕弄疼了他,她动作十分小心,一点点沿着伤口擦拭,眉头也因紧张而微微隆起。
“下手重些也没关系, 并没那么疼。”他不忍见她绷得这么紧。
初意抬头白他一眼:“要不你来。”
他即刻住口,再不多话。
擦干净血迹,伤口即刻裸.露在她眼前,比她以为的要深一些,也宽一些。宽度几乎与剑身等同,可见剑尖已完全刺入他胸口,足足捅进去一寸多深。
难怪血会流那么多,把身前的衣裳都浸红了。
她心里倏忽冒出一股无名火,脱口就斥:“魔族都是你这样性子鲁莽、皮糙肉厚,挨刀子不疼是吗!”
他回得认真:“往常不太鲁莽,今晚听你三番拒我,才鲁莽一回。”
她抬头瞪他:“本就是你自己鲁莽,反倒来怪我?”
话语不自知几分娇嗔,听得他心头格外愉悦,连带着笑容也灿烂几分。
看着他的笑,记忆中十辰的笑容猝不及防闪现在她眼前,与魔尊的脸慢慢重合。
分明是不一样的容貌,这笑却近乎贴合,嘴角的弧度相同,眼中的柔色不减。仿佛他未曾变过,昔日是真情流露,如今亦如此。
初意心头蓦地怦怦两下,快了两拍。
她忙低头别开眼,开始着手给他上药。
却不想,上药的过程更是折磨……
大魔头的肌肤光滑又结实,这可是她曾假冒魔尊时,为了适应这副肉身,亲自上手无数遍后,刻在指尖的记忆。
彼时,除却头几次看着自己的魔体,会因羞耻心而别开眼。多瞧几次后,她全然只当看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尸身,才能坦荡荡的接受,以至于药浴时即便瞟过全身,也能面不改色。
此时,药罐已空一半,好不容易在魔宫练就了半年的厚脸皮,瞬间就薄了大半。
越抹越羞,越羞脸越红。
哪怕她的神态努力维持住淡定,一旦指尖触及他肌肤,便能感觉到那宽阔的胸膛之下,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脏像受到牵引一般,跟着扑通扑通,怎么也压不下去,直撞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