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为(33)

作者:砚丞书

“哪个?”对面问。

钟令儿把塞在右耳的东西取下来,“监听器的信号什么时候关的?”她阴恻恻地威胁,“老实交代,你听到了什么?听了多少?”

“没听多少,听到一半就让傅队关闭信号了。”

“他关的?”

“是啊。怎么了?姐夫来了?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令姐,你这家庭地位有点心酸啊,出门蹦个迪他都要查岗?兄弟们可不能忍。”

钟令儿脑子晕乎乎的,那酒的后劲大,搞得她做事虎头蛇尾,“行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酒喝多了先回去。”

“你不是要回去哄男人吧?”

钟令儿酒意上头,逞能道:“哄什么男人?我不就是出门喝个酒么?他凭什么管我?我为了这个家忙前忙后,晚上出来玩玩怎么了?男人就是麻烦!”

那边说:“令姐,你是不是醉了?”

钟令儿继续道:“醉了我也要喝,他敢管我?他敢?”

“我不敢么?”

这道声音像一条坚冷的冰棱子,破空而来,钻得钟令儿透心凉。

她立马断了通话,刚才满腔愤慨重拳出击的她,现在终于老实,不敢多一句言语。

谭谌以说了声:“上车!”

钟令儿瞬间蔫巴得跟只兔子似的,夹着尾巴跟着上了副驾座,但她太累了,酒精酿得她醉醺醺,车开到一半她就睡过去了。

等到了停车库,谭谌以把她叫醒,拉着她上了电梯。

一进家门,他就把人丢在沙发前罚站,他坐下去,只管沉默看着她,

钟令儿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两只手交握垂腹,表现得无辜,“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就先休息了,明早还要开会呢。”

谭谌以说:“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这种事怎么解释都不合理,又不能说实话,她干脆理直气壮,“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随即她态度软下来,“不过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今晚鬼迷心窍,你原谅我一次……”

不知道他满不满意这个解释,单是从他脸上看不出变化。

他起身经过时,扔下一句:“过来。”

钟令儿不明所以,转身跟他进了卧室,看见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去,她瞬间了然,却犹豫着顿步,直到他裸|着上身解开皮带搭扣,站在了浴室门口,回头望过来。

“要我请你?”

西裤裤头挂在他的跨间岌岌可危。

钟令儿捏了捏手心,依言上前,他已经消失在浴室门口。

浴缸里热水的水位正在缓缓上升。

谭谌以将她拎到墙边站好,自己后退几步直到后腰靠在了盥洗台,他说:“把衣服脱了。”

钟令儿背抵住冷冰冰的墙,心想夫妻间早就不知道裸陈相见过几回了,现在这样算不了什么,想开以后,她一口气把上衣和短裙全部除去,丢在地上,灯光之下,每寸皮肤白得像软绵的雪。

在她弯着腰打算除下长筒网袜时,他忽然抬步靠近,一把将她抱上了盥洗台,钟令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接着她下唇被咬得生疼,嘴巴吃了疼微微张,他的舌尖就顺利进来了。

她嘴里仍留着淡淡的酒香,这一纠缠就将香气搅和得越甜,也吻得她双唇湿了个透,呼吸都带着潮湿意。

浴缸的水已蓄满,自然而然溢了出来。

细流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不久便汇聚成了一滩,潺潺流动。

伴随着一阵靡靡之音,在有限的空间里交织,起伏,回旋,密不可分。

钟令儿在盥洗台上被折腾了许久,套着网袜的细腿像正在经历风雨的枝条,被高高举起,被弯折摆荡,被掌控,被独独占有。

随后,她沉入温水里,到最后光溜溜上了床。

他仍在继续。

钟令儿攀住他的手臂,勉强才能稳住正常的声调,“好了没有,我疼了。”

这人微微一顿,来得更猛……

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钟令儿有一种身上每个关节被拆过重组的错觉。

第二天晨早,手机闹铃突兀一响,谭谌以率先醒过来。

他想起身摸手机,一动才意识到怀里满满塞了个人。

钟令儿被吵得皱眉一皱,发出一声不满。

谭谌以听见怀里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亲一下她的眉心,安抚性地揉一揉她的脑袋,再反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等他下了床进卫生间洗漱,钟令儿才睡眼惺忪坐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餐。

天大亮时,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用早餐,期间一言不发。

钟令儿吃不准他的脾气,时不时觑他一眼,心想昨晚她都称得上任其摆布了,他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他这口气至于这么长吗?

谭谌以搁下汤匙,看一眼腕表,声音冷硬地说:“动作快点,我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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