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您喝啤的还是什么？”刺猬率先开始发难，在桌面上摆开一溜玻璃杯，然后又启开十几瓶酒，黑方白兰地都有。

孟湘看得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刺猬，你们别太过分啊？”

“湘湘，你这还没过门呢，这就护上了？”胖子在旁边啧啧两声，从桌子底下摸出几副扑克牌，丢到桌上，“哥哥们替你把把关，放心吧。”

孟湘想起当年邹蓉和金烨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把金烨好一番折腾，不由得向卫修投去几分同情的目光。

卫修已经看出来，今晚这一顿刁难是少不了了。他站起身，安抚似的拍拍孟湘的背，叫她和邹蓉一边去玩。然后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到沙发背上，一脸散漫道：“随意吧，我都行。”

陆川斜倚在沙发上，摸出烟盒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然后将烟盒递给卫修：“要吗？”

卫修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拿过他的打火机点上，熟练地吸了一口，然后右手夹着烟，弹弹烟灰：“说吧，怎么玩？”

金烨已经开始洗牌，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颇有些“媳妇熬成婆”的痛快感：“我们的规矩很简单，德州玩法，输的要喝三杯。不想喝酒，那就要听赢家指挥，让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样，敢吗？”

卫修嘴角微哂，将烟头摁到烟灰缸里，淡淡道：“别太低级，怎么都行。”

“好，痛快，那我们就开始吧！”陆川和刺猬他们拍着巴掌，开始摸牌。

卫修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打牌的技术不说多么高超，至少不会太烂。然而连输三局，九杯酒下肚以后，他也能看出些门道来。

对方这哪里是打牌，分明是打着幌子故意来整他的。再高超的牌技都扛不住对方串牌，只是他们几个人配合异常默契，卫修一时间还没看出他们到底是怎么作弊的。

第四局又输了以后，他再喝酒就是傻子。

卫修把牌丢到桌上，问对面的赢家陆川：“说吧，要我做什么？”

陆川昂着下巴，又傲气又嫉妒：“说说你和她是怎么在一起的？”

卫修言简意赅：“郎才女貌，相互吸引。”

这话说得，脸皮可真够厚的。陆川他们都有些想骂脏话，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在这个京贵圈子里的青年才俊，卫修若称第二，还真没哪个敢称第一。即便他在牢里待了三年，一茬茬后生相继冒出来，但是能比过他的，依旧寥寥无几。

金烨继续理牌，又开始第五局。毫不意外，又是卫修输。

赢家是胖子，他问道：“你真是湘湘未婚夫？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卫修：“刚定的，一个小时前。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众：……

第六局，赢家是刺猬。

他问：“你们这个叔侄关系，家里能同意？”

卫修：“我父亲已经开始帮我们选日子了，定好就结婚。”

众：……

第七局，赢家是金烨。

他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该不会……嗯？”

卫修嘴角微扯，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三杯酒。

众：……

妈的，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程度啊？

第八局，赢家是陆川。

又点上一支烟，陆川觉得问什么问题似乎都是在自虐，索性不想再问了。

他吐出一口烟，下巴指向舞台：“光问问题没意思，要不你上去表演个节目吧，唱首歌听听。”

卫修不能拒绝，又不想再喝酒，想了想，他淡声道：“唱歌我不会，给你们弹个曲子吧。”

“呦，卫少还会弹曲子？”刺猬扬起眉梢，啧声道，“我们川哥可是玩乐器的行家，你这曲子要是弹得不好，我们可不鼓掌啊。”

卫修嘴角微哂，没说话，直接站起身走上台。

从旁边的乐器架子上拿起一把电吉他，他将背带挎到肩上，走到麦克风前站好。目光从台下扫了一圈，锁住坐在吧台那边的孟湘。

随意拨了几下弦，找到音准，卫修看着台下花儿一般美艳的孟湘，弹了一首许巍的《方向》。

“……

我曾是孤单的飞鸟

飘荡在远方的天空

如今我已飞得太久

才知道你就是春天

我是为你盛开的夕阳

越过遥远的千山万水

来到你寂寞的阳台

温暖你为我疼痛的心

……”

台上的人龙章凤姿，长身玉立，漆黑的眸子一直锁住她，目光深沉而温柔。孟湘听着熟悉的旋律，默默看着他，眼眶渐渐热起来。

没想到他还会弹曲子，简直就像在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表白一样。孟湘一时间又开心又感动，笑得眼睛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