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比了个手势，让他安静。

莱尔摸了一下矿石，这种矿石泛着荧光，附着一层浅灰色的粉末，稍微用手抹一下并不能扣下来，用点力气才可以拿下来一小块。

“离粉……”莱尔搓搓手指，找出口袋里的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装了一些进去，“没想到真的有。”

克洛站在他身后，他等着莱尔慢慢检查，没有太久，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您好了吗？”克洛回头看他。

“嗯，走吧。”

莱尔让克洛回了垃圾星哈奴的杂货铺，不过当他们到了的时候，机甲能源已经不够了。

“你应该买票来。”莱尔说。

“您看起来很急。”

“……好的。”

莱尔看到了一个雌虫。

以及他身后的一群雌虫。

克洛:“……”

他不理解莱尔的脑回路，因为后者明显脸上带笑。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站在莱尔身前。

“方便我坐下来聊天吗？”莱尔问。

那群雌虫看着莱尔，手里的木仓抵着看店雌虫的腰。

莱尔自顾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顺便给克洛也搬了一把。

“你们是……嗯，怎样？”

一只雌虫站在最左边，他的一只眼睛是黑色的，另一只是蓝色的，没人回答莱尔的问题，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被抵着的那个雌虫还保持着镇定，所以莱尔就只能盯着那个雌虫看。

路过的雌虫和亚雌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有些不理解，有几个上来查看情况，都被那个一只蓝眼睛雌虫轰出去了。

他走到门前劝走路过者，又经过莱尔返回。

那只蓝眼睛和另一只眼睛不太协调，转来转去，有时候甚至直接一百八十度翻了过去。

克洛坐在莱尔右手边，看到他手里抓着一个盒子转，那个眼珠子往哪儿转，莱尔就往哪儿转，一百八十度的时候莱尔直接把盒子抛起来又接回手里，等着那个眼珠子再转。

而在那个雌虫眨眼的一瞬间，他手里的盒子弹开，几支飞镖放在里面，莱尔抽了一枚，射了出去。

飞镖精准无误地刺中雌虫的眼睛，血液顺着他捂住的手的手缝流下来，其他的雌虫举起了木仓，克洛也准备掏木仓，莱尔在他们对准彼此之前扔出了另外几枚飞镖，手腕或者其他的，反正血流出来了。

“所以呢，密乌让你们来就是为了盯着我看？”莱尔按住克洛的手臂，笑意盈盈，“他那样做，如果是之前我认为也就算了，是因为毕竟变态我不能理解，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刚出生的虫崽都知道荣辱是非了，他还在搞这套，觉得我还会害怕吗？”

唯一一个没受伤的是那个被哈奴委托的雌虫，他待在远处，莱尔斜着身子看了看，发现对方坐在一个高脚凳上。

“看来你的腿不太可能麻了。”

雌虫手指都在隐隐抽搐。

克洛看到他站起来，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他问:“您去哪儿？”

莱尔走到那个蓝眼睛旁边，看到他眼睛里还有电流:“我不喜欢你的眼睛——也恶心你的做法，密乌。”

……

密乌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投放着出现代表着故障的雪花，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桌子上还摊着帝国的法律书。

上面红色痕迹和蓝色痕迹交替出现，黑色偶尔用在角落做记号。

“怎么了，”厄尼拉走进来就看到密乌掰碎了蓝色的钢笔，手指滴滴答答流着墨水，他瞥了一眼电视，“莱尔的问题？”

不等回答，他又说:“莱尔倒是正常，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让你捏来捏去、还什么都不会地冲你微笑装样子了，这就是你一开始没杀了他的坏处咯。”

“这不是你宁愿把他送垃圾星也不杀死他的时候了？”密乌讥讽。

“……”厄尼拉脱下外套，拿过那部书绕开话题，“改得怎么样，我可靠的助理？”

密乌甩甩手:“还没，不是所有习惯低微的家伙都会接受改变的。”

“所以你改了多少？”

“你看到的这一面。”

“……”

“哦，是两面。”

厄尼拉原本幸难得的好心情消失，他揉揉额角，往后翻了几页，上面都是雌虫和雄虫器官的涂鸦。

“那你对那些雌虫的处理怎么样了？”

“什么雌虫？”

“你克.隆的那些。”

“那些？”密乌最后看了一眼电视，做了一个深呼吸，“不是一直很安全吗，也没谁发现，他们也没做什么。”

“密乌，源源不断的雌虫不惹事不是一个让我放心的信号，你不去管他们，就留一个复制品在那里管理？他能有什么管理技巧？他们只会躺进培养器里复制自己。”厄尼拉敲敲光脑，上面记录着太空里一艘飞船上的所有雌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