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客栈(24)
当然,官差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比如顺手摸只鸡、牵只羊、打条恶狗。运气好的还能欣赏到某张床上所做的剧烈运动,有胆大的就直接去妓院赶走正在嗨咻不已的嫖客自己上。
诸如此类的种种“收获”对于官差来说都比抓梅花盗强,爽过了先不算,最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有几个比较尽责的官差就在镇口盘问进镇的人,可等了老半天就只等到了马良奇这一个夜猫子。不过只能怪马良奇自己太招摇,手举四根火把,充分吸引了官差的目光,所以刚到镇口,就被三个官差给围了起来。
官差们先是打量了马良奇一番,在确定他不是梅花盗以后,就假想他是梅花盗,如果事先确定了马良奇是梅花盗,三个官差早就得像贼一样跑了。因为官差充其量也就是个想要贼命的人,而贼遇到官差就是个不要命的人,要命的人与不要命的人拼在一起,谁更有优势,一目了然(盲人除外)。这些官差都不是蠢蛋,绝不会妄想着和不要命的人去拼命。
“喂,小子!你可是梅花盗?从实招来!”一个官差走上前明知故问,唾沫星子溅了马良奇一脸。
“我没想盗花呀?!”马良奇拿袖子抹抹脸,一脸的疑惑。
“嘿,你小子敢装傻充愣,让你瞧瞧爷的厉害!”另一个官差也走上前,故作威风,抓住马良奇的胸口往上一提,没提起来,马良奇不得已乖乖踮起了脚尖。
马良奇一脸委屈,满肚子的无奈,说:“我没装,我是真傻。”
“搜身!”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官差说。
官差以熟练的手法搜完马良奇,将马良奇用力推了一把,吐了口唾沫,说:“妈的!一文钱都没有,白忙活!”
“带他回府,让他家人拿钱来赎!”那个开口吩咐搜身的官差说。
“各位官差大哥,各位官差大哥!你们听我说,我没家人,我是一文客栈的伙计。我看几位大哥当差也很辛苦,不如去我们客栈喝几杯暖暖身子,我请客!”马良奇心里明白,官差就是合法的土匪,和他们讲理不如讲礼,这样才不吃亏。
一个官差猴急的说:“不错,你小子还算明白事理!现在就去,顺便搜搜你们客栈。”
一文客栈今天本就歇业,大门关得死紧。还好马良奇出门时就跟何乞打过招呼,让他晚上等着给自己开门。
敲了两遍暗号,何乞就来把门开了。
马良奇对何乞说:“你去弄两个酒菜,招呼下几位官差大哥。”
何乞瞟了眼几个官差,油光光的脸上很是不屑,说:“我今天休息,不开工。”
“嘿,你小子不上道是吧!”抓过马良奇胸口的官差抓起瘾了,感情觉得自己力大,抓谁谁起,这时又去抓何乞的胸口,结果毫无悬念的没抓起,推推搡搡的嚷嚷道:“爷我先废了你,再砸了你这破客栈!”
雾里笑(二)
“住手!”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喝止住了官差。
官差撇开何乞,对中年男子说:“捕头,我怀疑这家客栈窝藏钦犯梅花盗!”
中年男子就是这地方的捕头,名叫孟军,外号“索命鬼手”。叫是这么叫,其实孟军一条命都没索过,他的至理名言一直是明哲保身,“索命鬼手”可以理解为“缩命龟手”。
孟军冷冷的看了那官差一眼,又瞧了瞧何乞,对那三个官差说道:“走!”说完转身离去。
三个官差紧跟孟军离去,心里甚是不快,也甚是不解。
走到半路,一个官差小心地试探着问:“头儿,为何不让我收拾那小子?那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孟军猛踢了那个官差一脚,踢得他一个趔趄:“你他妈的猪脑袋呀!忘了老爷说过什么了么?狗屎记性,才几天前的事情就忘个精光!”
“哦!”挨打的官差恍然大悟:“我还真忘了,老爷叫我们现在千万不要去惹一文客栈里的人。头儿,兄弟给您老添麻烦了……”
“老子的清白与前途差点就毁在你小子手里了!”孟军又踢了那官差一脚。
官差被踢怕了,闪到另一个官差后面。
那另一个官差又奇怪的问:“为何呢?到底是何路数?”
“我怎知道!反正你们离一文客栈远点就行了。还有都他妈给我安分点,马上有一个大人物要来我们镇了,从现在开始给我放聪明点!”孟军也搞不明白上头为什么那么怕一文客栈。不过只要自己能明哲保身就行了,有些事弄不明白更好,头不会疼。头疼的时候就是容易掉脑袋的时候。
“那万一梅花盗真藏在一文客栈怎办?”那个被踢了两脚的官差,躲在别人身后探头探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