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她们俩一般会跟着老人的作息睡觉，所以在十二点半接到沈羡的电话时，程绥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沈羡那边的话又瞬间让他冷静。

他在阳台接完电话没两分钟，沈羡抓重点的能力不错，可能与职业也有关系，遇事冷静，三言两语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程绥退出来，迅速换好衣服，给温珞发条消息，转身就出门了。

紧急调动公关，把那条微博地下的一些评论全部删除，并且在类似的一些语言全部删掉，微博热搜压下来。

程绥动用的是程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在他接到消息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发现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这个热搜压下来了，但是这些评论好像根本删不完。

它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如果只是在最初的那条微博底下出现倒不是令人那么惊奇，删不完大不了把那条微博删了。

但那这次不一样，几乎每天大V刚发出来的微博地下都会有关于季南越的评论，而且一旦发出来就会被迅速顶上热评。

公关那边现在暂时只能用基础手段删热评，等待这边的消息。

程绥和沈羡坐在程绥的办公室。

“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发展，谁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程绥右手抵住下巴认真思考。

“季婉吗？”

“不会，现在季氏集团这么大，前段时间旗下的一家食品公司又出了岔子，短时间她不会有那个闲心来管南越的事”这条很快就被程绥否了。

“那些人说的事情东拼西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在这样下去，南越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所以现在很庆幸他没有经常刷微博的习惯，联系姜筝，别让南越上微博。”

“他们现在只是在微博地下评论，上微博热搜，这才只是一个晚上，明天呢？不找到背后是谁在推动，拦不住的，南越又不是傻子”沈羡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程绥的办公室在22楼，从22 楼往下看，能看到的东西已经很少了，何况这是黑夜。

“我倒是好奇这微博热搜是谁想的馊主意，这么蠢，要是我，我就直接冲到季南越面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说出来，让他难受难受再说。”程绥抛弃他是程氏的总裁的身份，实际上就是先往前冲，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还是有点中二在里面的。

再说了，让你好过，我过什么呀？

是不是？

“这样的话，南越会难受很久，凭靠他的人脉和手段查到这些事太简单了，就和我们两当年查的一样”沈羡低头笑了一声。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程绥才开口，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你以为他们这么做就不会让南越难受吗？”

“嗯？怎么说？”沈羡不解。

“你常年在国外研究你的医学，商场上的事你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舆论的力量有多强大，早些年你应该见识到了。”

几年前，他们被网暴的时候。

“听说过猎鹿博弈吧？把一个人困在里面，想要得到解决办法或者是想要从里面出来，合作或者背叛才是最优解。”

程绥的语气越来越严肃。

沈羡沉默了好一会“你是说他们在找我们合作？”

“对”

“今晚的事情看上去不是蓄谋已久，我更倾向于临时蓄意，我看了微博最初的评论发展不是这样的，能在短时间想到这个方案并且有能力实施的，还和南越有关系的我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沈羡沉默的看向窗外的一片黑，才开口道。

“相家”

相家

相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相家一直很低调，和其他的家族不一样，其他家族的或多或少在外界暴露过，比如彭家的彭柒，程温两家的父母，莫家的父母，还有沈家的沈羡，和他哥沈衍，但是沈羡的名声一直在外，很少有人见到他本人。

并且温程两家每年举办的宴会，宾客里其他家族的或多或少都会来人。

但是相家不一样。

这个家族里有多少人，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几乎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姓相，和他们的企业。

他们虽然低调，但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程绥预料的不错，当天公关部的人停止操作，那边也很快就停止在评论里的那些言语，甚至在三分钟内，全部被删除。

这事平静的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越是这样，程绥和沈羡就越慌。

相家现在在暗，他们在明，身边还有一个季南越，他们不会对季南越做什么，更不会利用季南越做什么，但相家不一定，他们现在连相家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