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转学生强到炸裂(20)

作者:晚秋初十

鬼魅搂住花都,偏身一躲。

手/雷擦过鬼魅,落在墙角。

一连几枚,皆是如此,将将避开,没有击中。

鬼魅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出来的,但很显然,你不适合用这个。”

“是么?”安雪掂起新的一枚手/雷,轻轻飘飘的朝墙角扔去,手/雷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到另一枚。

然后,“轰——!”

数枚手/雷同时炸裂,身后的墙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在砖瓦摩擦的声音中,开始倒塌。

安雪一笑,嘴角卷起极帅极疯的弧度,躬身,像豹子一样冲过去。

整面墙倒塌需要零点五秒,他的速度更快一点,或许是零点四秒,血镰挽了个花,再一勾,安雪雷霆般出现在鬼魅面前,削断了他的右手,在鬼魅惊异的眼神中,抬脚一踹,踹进正在倒塌的墙壁下。

砖瓦碎满地,整面墙都塌了,掀起一片尘埃,鬼魅被压在千斤重的墙下。

青年吹了声口哨。

花都披上外套,倒塌的墙没有半点动静,大概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鬼魅本来就不属于擅长近战的鬼,否则刚刚也不会附在花都身上,以及选择把安雪丢到另一个空间中。

安雪站在不远处,身上的伤口正在自动愈合,血液爬进伤口,蒸发、融合,冒出一道道细细的白雾,在夜风中四处飘散。

花都蜷起一条腿,下巴倚在膝盖上,仰脸问安雪:“你不杀我?”

安雪身上的情绪也一点点散了,暂时没有值得让他兴奋地事情。

他回答道:“那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花都抿唇浅笑,又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看到脸。”

他看到安雪走向倒塌的墙,手中血镰缓缓变成撬棍,在地上拖行,一步一步,缓缓靠近鬼魅。

“嗯。”撬棍拖动的声音清脆,却又刺耳,安雪说,“你不对劲,从你撞到我我就觉得不对。但那只是我的直觉,我不能无缘无故怀疑你,只凭直觉捉人,天师局要乱套了。”

——那天的地铁上,有两只鬼。

一只智商不大高的选择劫持地铁,另一只,躲在花都的身体里,恰好坐在安雪对面。

花都接着他的话说:“所以你故意不换制服,只在脸上画道符咒。如果我是普通人记忆会被清除,如果我真的和鬼有关,我会来找你。”

“一半一半。”砖块滚落,磕碎一角,安雪举起撬棍,“那天我还没领到制服。”

花都笑了,然后跳下桌子,伸出手:“接下来,能让我来么?”

“可以。”安雪把撬棍交给他。

此时此刻,19:57。

奇怪的青年在客厅转了一圈,发现个老式唱机,他从抽屉里取出张黑胶碟,几秒杂声之后,缓慢低沉的音乐飘了出来。

安雪和青年对上眼神,青年用嘴型说:“音乐属于生理需求。”

安雪向他走去,认同的说:“确实。”

老式歌调飘满客厅和餐厅,轻柔的旋律中,鬼魅从砖瓦堆里爬出,花都高举撬棍,用尽全力往他的后脑勺砸。

“嗤——”

带着体温的、绿色的液体溅到花都脸上,那是鬼魅的血液。

花都面无表情,听不到鬼魅的嚎叫,无视他的怒吼,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

绿色的血沾在他的衣服上,裤子上,手上,脸上。

粘稠,又肮脏。

花都问他:“这里住的是很普通的一家,日子很平淡,很平淡。原本应该永远平淡下去——”

“直到某个雷雨天。”

“这家人全死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又是一道闪电,响雷紧随其后。

花都冷笑着蹲下身,拎起鬼魅的头,逼迫他看向自己——尽管那张脸已经被撬棍砸得乱七八糟。

他的声音很低,像藏了多年的愤怒终于能够宣泄那样,他说:“因为,有只饿疯了的鬼魅把他们全吃了。”

他不可能忘了那时的情景。

在这里、在这栋房子中,当他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妈妈只剩下半个身子,从餐厅爬出,满地血痕,她看到花都,用仅存的力气说:“快跑,快跑,儿子。”

爸爸已经动不了了,姐姐被吊死在风扇上,风扇还在旋转,他亲眼看着姐姐被甩飞,全身骨头都断了,像纸片一样,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妹妹被吃得只剩下骨头。

那只长得像影子的、奇形怪状的鬼扔下妹妹的头骨,冲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脖颈嗅了嗅,发出令人牙酸的笑声:“好香啊,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鬼魅,以人类精气为生。

那天的花都在血流成河的房子里,在他死去的亲人面前,被翻来覆去。

被剥夺、被折磨、被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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