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青梅呀(109)
几年之后,他们能调动的能量和当年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当年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现在还会查不到,何况白倾现在居住在M市,自然有很多线索可查。
郑越捻灭了烟,低声说道:“不必。”
范良说不出他当时的神情,只觉得向来杀伐果断的郑越似乎正在犹豫。
过了会听见他哑着嗓子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终究还是有他的骄傲。
范良能看出来他面对白倾时的心绪难平,不是故意无视,就是有意刁难,甚至在郑钧和沈楠之面前,当着所有人故意夸她美貌,一副放浪又轻薄的做派。他隐约瞧见白倾眉宇间的阴沉,知道她暗自动了气,可他没想到郑越还做出了更荒唐的事。
他灭了大厅的灯,在黑暗里搂住白倾,不知餍足地吻她。
当时站在不远处的范良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拉起了身边墙上的窗帘,不让月光和外面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
他的心砰砰直跳,那可不是什么内部聚会,商政圈的大人物来了不少,更别说郑越和沈楠之的婚事现在对外已经定了下来,当天晚上沈局长那边可是也来了人!
幸好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注意那边的情形。
他以为郑越只是放肆一回,谁知道很快他竟如同发了疯。
白倾出了车祸。
郑越只在当天去看了她一次,后来再未去过。
找到那个肇事司机的时候,那人表现得很嚣张无惧,似乎笃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在那之前,他们已经察觉这次车祸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白倾能够不死已经足够幸运,全都依赖于明德中学当天组织的校园活动。
那司机的嘴很紧,什么也问不出来。就在范良都忍不住觉得暴躁难耐的时候,一直沉默着抽烟的郑越让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范良听着屋内断断续续的钝响和哀嚎,没一会儿声息便低了下去,他心惊肉跳,犹豫纠结要不要强行破门而入。
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可是却无比漫长难熬。
郑越推门走了出来,没有停留。范良看着他满是阴郁暴躁的背影,转头去看屋内的人,已经满脸是血看不清相貌,趴在地上不停地微微抽搐。
他劝着郑越把人移交给了警方,因为他动了手,还闹出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可更大的麻烦在后头。
人交给警察以后,没几天就在拘留室里自杀了,他闷不吭声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吞了下去。
郑越沉默了很久,范良知道事情变得难办起来,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说明这件事背后站着一个不简单的人。
白倾出院以后,一举一动都在郑越的掌控之下,她和她母亲身边都多了无数暗中的防备,他知道郑越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范良还记得那天深夜,他正陪郑越在别墅里通宵改一个企划案,却忽然接到了郑氏时代酒店大堂经理的电话,说白倾深夜过来,去了杨光的房间。
郑越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大堂经理又补充了几句,说白倾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脸色苍白,神情慌乱,红肿着眼似乎刚刚哭过,还是冒着暴雨走过来的。
他看着郑越的神情,立马打电话让人安排车,自己先郑越一步坐在了驾驶位。
那天夜里,郑越漫无目的地在雨幕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白倾。
他手里一直拿着伞,却根本无心撑开,直到他找到了白倾,他撑起那把伞举在她的头顶。
范良远远地望着他们,心里是一声微微的叹息。
郑越提前了和沈楠之的计划,解除了两人之间的婚约,然后他开始接近白倾,他们僵持了一阵子,好了一阵子,最后又闹到不可开交。那个无所不能从不认输的郑越,再一次在同一个人身上认了栽。
他冷漠地嘱咐范良,以后白倾的事,细枝末节不必报与他知道,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刀两断。
范良看着他每天夜里处理工作时的心不在焉,很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缠远没有结束。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事情的□□是白倾递交辞呈回到了L市,他把事情告知郑越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他紧张到可以说慌张的地步。
郑越追着白倾去了L市,费尽心思地和白礼周旋。
白礼很可疑,白倾的车祸有无数的蛛丝马迹指向他,可却始终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证据。
他们的计划还是没能成功,在郑越和白倾的婚事敲定之前,白礼却忽然发了难,绑架了白倾。
那天郑越几乎疯了。
他让范良留在L市内,自己去找白礼,还说若是自己12点之前没能回来,就让他报警抓捕白礼。
郑越的计划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漏洞,可范良还是觉得不安,他提出和郑越一起去,郑越却说:“范良,L市我没有别人可以信任,只有你留下做这件事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