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夫君剑下以后我崛起了(117)
陆经年的目光自姜行脸上的幻术消散之后便一直看着她,姜行的目光突然从徐若莹的身上转向他,两人在姜氏一族被构陷杀害后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的见面,姜行先开口,她声音一如往常,只是没了对陆经年复杂的情感:“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
“报仇。”陆经年的嘴唇有些许苍白,他没有丝毫的惊讶。
“甚有自知之明。”
陆经年的手在姜行的话落后收紧,他却有自知之明,陆经年愧疚:“你动手吧,这是我欠你的我不会反抗。”
“一早就做好打算了?”姜行目光些许复杂,陆经年的这样平淡的语气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陆经年很是平静,眼中的淡漠与冷情消散,周身高洁染成,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与感情:“我做错的事情,本该由我来还给你,你要杀我无可厚非。”
“还有呢?”
“对不起。”
谁做错的就该由谁来还!姜行冷冷看着陆经年,一瞬移到他的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慢慢收紧,凝视着她曾经为之执着了百年的人,恨意夹杂着不解:“陆经年,你既然既然爱我于爱花草、爱万物无区别,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帮风百灵、严令羽两个觊觎姜氏秘籍的小人杀了姜氏一族,杀了我?这便是你说的大爱吗?”
“宗主!”观礼的人纷纷拔出剑欲冲向前。
陆经年抬手组织了旁人的动作:“不要上前。”
他目光转回姜行,有歉疚:“姜行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姜氏一族是被陷害,不知道因他错杀了好人。
一句不知道化解不了姜行心中的恨,化解不了姜氏一族的枉死,姜行冷厉:“陆经年,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陆经年忪愣,他在成为仙门第一人之前,什么也不在意,最喜欢的是和宋归尘游历人间看众生相,在被告知仙门重担需要他一人肩负之时,被徐天策逼着修无情道后,他最在意的是众生与仙门的兴盛,如今少时好友如陌路,而自己在意的众生因自己而死,陆经年闭上那一双涵盖了情的眼:“所契因我而离,所爱被我所杀,所重因我而死,你动手吧。”
“我不会杀你。”姜行收了手中的力道,她勾唇一笑,快意看着陆经年“你最在意的是你的道心,陆经年,我不杀你,我至你于幻境中,若你还能出来便是大成,可是若是悟不了,你将会带着你那不值一提的道心永远永远的困在里面。”
在陆经年的眼中,姜行黝黑的眼神泛着暗红色的光,悠远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诅咒和礼物。”
姜行的食指轻点陆经年的额头,所有的人与景色模糊,天地间仿佛倒置,陆经年闭眼,这百年间的记忆消散,他变的无知无觉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入秘境,没有遇姜行,他遵循着人生的轨迹当上镜玄宗的掌门,又成为仙门的宗主。
然后一次又一次看到因为他错误的选择人间化为炼狱,而他一次又一次阻止,但是结果终究不能改变,他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承担守护人间的重任,人间是本就会如此,还是因为他错误的选择才会如此。
“你不准!!”徐若莹看着倒下的陆经年,她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师兄!
徐若莹举着剑冲向姜行,她太过快没有人反应过来拦她,也没有人会拦刚刚伤害了他们宗主的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剑与徐若莹那一张天塌地陷的脸,有一丝懊恼:“该死,心魔的力量在支撑起织幻与沉溺后用光了!”
那一剑在姜行的眼前停下,姜行看着后面有一丝笑容:“你还是来了啊。”
宴清许的气还没有消,他将徐若莹的剑折断,一掌将她击退至后拦在姜行的面前,远处跟过来的兔妖哭丧着脸对姜行请罪:“主人,宴清许他强行破开结界,我拦不住他。”
“我知道。”姜行轻笑,她以为陆经年会与她动手,本打算强行施展幻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拉进去同归于尽的,如今既然没有死,那宴清许就无所谓了。
宴清许把没了心魔力量的姜行护在身后,所有弟子在徐天策的示意下全部蠢蠢欲动,他满是怒意的盯着姜行:“你让陆经年沉睡,还伤了我女儿,你该死!”
和蔼威严的老头再不装的和善,陆经年是他荣登仙人的一部棋子,他不能容忍被其他人吃掉这一颗棋子,徐天策的真面目姜行与宴清许早就知道,见他不在伪装也不吃惊,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他,杀了拦路的他,他们三人就可以重回西境。
徐天策率先动手,他拔出剑一记剑气带起飞沙走石只指宴清许,两旁围观的镜玄宗弟子齐齐后退掩面,徐天策的修为在出窍中期,宴清许的剑招练的再快再强,但修为停留在金丹后期,他用斩魂生生挡下这一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