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把我该做的事都做了，从‘喜欢’开始，不留一点余地。”

大福明白了，会心一笑，又不禁得意：“谁让你都不记得我高考那天的事了？不记得还想事事抢先？我在暗，你在明，早就注定是你输啦！”

这种“注定”还是真是让人庆幸又心酸，“又又，帮我回忆一遍好吗？我以后想记得。”

大福倒真没想起来跟他细说这件事，但现在想来，当年多多少少有些幼稚，挺不好意思的：

“就是当时检查考试用品，发现少了准考证，但福利院离考场又特别远，我就急了，一边跑去拦车一边给院长妈妈打电话。”

“然后就看到我了？”卫俨莫名期待。

大福摇头，眨着眼睛：“是你先发现我的，说听见我打电话了，让我别害怕，之后就带我上了警车。”

“原来，我也有领先的时候。”卫俨有点小得意，即使也明白，那时还没有半点情感交集。

“领先一分，之后都是负分。”大福撇了撇嘴，一笑，“后来拿到准考证回头，你也一直在安慰我，我就特别感谢你。然后我就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卫俨，还把这两个字划给我看了。”

“真的？”卫俨像是不信，却更惊讶，忽然松开怀抱，两手扶正了小丫头的身体，“我真的那么做了？”

“嗯，不然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呢？那时候你还不是网红呢。”大福觉得他反应有点大，难不成还想起什么了？

不是，卫俨没想起什么，只是：“又又，我跟你坦白，其实一直以来问我名字，知道我信息的女孩子不少，但我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谁。只有你，只有你！”

所以，这还成了他们缘分中的一个闪光点了？

“又又，我终于不是一无是处了！”

卫俨突然高兴得像个孩子，即使这个闪光点也很有可能就是无意识的举动。但不管他怎么想，大福都没有再去点破，只是又问他：

“卫俨哥哥，你……”

说了一半，嘴巴突然被封住了，卫俨的双唇是炽热的，把她的心火都燎了起来，“又又，让我来说——嫁给我好吗？”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比紧张更紧张，为什么求婚和被求婚的区别这么大？“卫俨哥哥，卫俨哥哥。”她好像只会叫人，不会表达别的了。

“我在，我听着呢。”卫俨贴着她，额头相抵，鼻尖相碰。

“卫俨哥哥，我，愿意。”终于说出口，却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像漏掉了。

……

民政局里，卫俨和大福端正地坐在等候区的休息椅上，没有像其他前来登记结婚的情侣一样举动亲密。因为，两个人都穿着警服，淡蓝色在红色装饰为主的大厅里很是显眼。

但没几分钟，卫俨就坐不住了，侧转脸，靠着大福一侧的手慢慢爬上了她的手背，“马上我们就是夫妻了，合法了，你紧张吗？”

大福快速瞥了他一眼，抽走了手，“合法了紧张什么？”

好吧，也是白多这几个字了，即使卫俨是想强调这个新身份，“那你开心吗？”

“还行吧。”大福淡定地平视前方。

“就还行？”卫俨直接把身体转了过去，表情错愕得像是被骗来结婚似的，“又又，一辈子就结一次婚！”

大福盯着他的近乎对起来的眼珠子，忍笑不住，噗嗤一声，“卫俨警官，请注意形象。”

卫俨压低眉头，却又凑近了些，“齐警官，请说实话。”

可，实话还没听着，形象也没注意，两人这样子先吸引了不少目光——

“警察来民政局干嘛呀，发生什么事了吗？”

“人家也是来登记的吧，帅哥美女配一脸啊！”

“果然啊，好看的都上交给国家了！”

议论里基本都是艳羡之声，大福脸上挂不住，早红透了，和卫俨挪开了一个位置。可卫俨居然趁风长势，不仅又靠过来，还当着一双双眼睛，公然牵住了她的手。

这回抓得死死的，小丫头溜不开了。

“又又，别害怕，警察也需要组建家庭，人家都羡慕我们呢。”卫俨自己是快意了一把，却也怕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又侧脸看去，柔声劝慰了一句。

大福是不喜欢在人前张扬，但心意兜兜转转的，也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呼了口气，“卫俨哥哥，拍结婚证照要笑吗？”

两个人已经填好了各种信息登记表，就等排队拍照，最后再去登记处领证。但，昨天刚刚求婚，都是没准备的，他们还没去研究过关于领证的注意事项。

正所谓，激情结婚。

“要吧？喜事，难道跟寸照似的？”卫俨说得不是很肯定。

大福抿唇琢磨，“要不打电话问问你爸妈？或者大哥哥，他们都是结过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