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以为我和阎王谈恋爱(9)
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例如他是如何看得到怨灵的,符纸又是怎么一回事?细细想想,在她的认知中,用符纸的,好像都是修士一类的。她当初死了入地府,第一件事就是换个观点了解整个世界。修士是存在的,古时如果有法力强大的修士,还会和地府联手。
但现代社会没多少人修行了,就算有,大多数也是半吊子,摆几根蜡烛,那一把桃木剑就开始跳大神地招魂。但他看起来是有真材实料的。符纸一出,确实把怨灵镇压住了。
所以……
她这是遇上修士了?
这个想法让她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如果这么想的话,倒是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能接住从高空掉落的自己,为什么他身上有法力的波动,能够驱使符纸。
钟萦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干脆道:“这位道友,暂且留步!”
第4章 生前往事
他似乎是愣了一瞬,好像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叫他,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转过头来看着钟萦,虽然还是没有直视她,但钟萦清晰地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和无奈。
钟萦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暗道:叫的不对吗?
她大脑飞速旋转,竟没有想出合适的称呼,话就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正苦恼时,他道:“不用这么叫,我叫严寄。”
寄?
钟萦条件反射地问:“寄信的寄么?”
这个问题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自己的名字写的是哪个字,没有谁能比本人更加清楚。他却没有马上回答。钟萦心想:难道不是这个字?那是哪个?
严寄道:“是。”
所以为什么要犹豫?这个疑惑很快消失,钟萦道:“我姓钟,钟……”
“钟判!”
“……”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被打断了?!
反正钟萦自己数不清了。
她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循声望去。远处走来两人,一黑一白,正是黑白无常二人。
一看到两人钟萦就乐了,气笑的。她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说:“严寄,你稍等一下。”
“好。”
随后迎着二人走了过去,与严寄拉开距离,在确保他听不见谈话的地方站定,看着黑白无常,问道:“黄泉路挺长?”
黄泉路的距离,是地府未解谜题之一。没人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长。有的人说这条路长到要走十几二十年,有的人说这条路几分钟就能走到尽头,甚至有的人,一辈子都走在这条路上。摸出来的规律就是,这条路依人而定,是长是短,没有任何的定数。说了和白说一样。
不过他们作为公务人员,可是完全不受这条规则的束缚。拿着工作证,就相当于开了挂,区区一条黄泉路,飞过去都没有问题,大路尽头的鬼门关通往世间各个地方,想去哪里,就开往哪里。这么久了,两人早就该到了。
范弱年睁眼说瞎话道:“是挺长。我昨晚抓怨灵不是腿受伤了吗,这一路都是靠爬,才过来的。老白你说对不对?”
谢儒乐被无辜提及,但自己的搭档也不好不回应,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对。”
范弱年嘻嘻道:“你看。”
对个鬼啊!!!
哪一次出任务,钟萦不是和他们两个全程在一起的,他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薛定谔的伤口吗?受伤这事还能借贷的?
钟萦真想扯着两人的衣领摇啊摇。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还是忍了下来。办正事重要,等事情办完,她再一一算账。
又想起身后还有个人。钟萦背对着严寄,微微侧身示意两个人看过去,低声问道:“你们认识那个人吗?”
谢儒乐:“哪个?”
“就站在那里的……人?”
不过谈话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只剩被黄符缠得严严实实,还在挣扎的怨灵。
钟萦脑里“轰”地一声:“人呢?”
范弱年道:“你说那个?”
几人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严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旁的小花园中。花园里有一颗巨大的桂花树,遮挡住了他全部的身影。不论是从他还是从她的角度,都是看不到对方的。
两人对视一眼,谢儒乐:“不认识。”
范弱年:“不认识。”
黑白无常二人在地府工作的时间在全地府里都算长的,如果不认识,暂且可以当作他从未和地府合作过。
按理来说,现场是不能留人的。但事情紧急,黑白无常的缺席,已经让耽搁了很长时间了。钟萦也还有事情要问严寄,要速战速决,没工夫再去找另外一个地方,干脆张开结界。
钟萦向着怨灵靠近。两人自然都看到了怨灵身上的符纸,范弱年低声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