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原清书嘴角勾起了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容。

“当年，我们彻夜实验，可是只有她的反应是最明显的，这引起了我的求知欲。”

“我偷偷抽了一组DNA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然后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原清书双手贴在玻璃上，脸也跟着凑近。

顾远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狂热。

原清书显然也并没有想要让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我发现了一个新的类别！”

“它不是精神力，也不是体能。”

“是一种可以潜移默化影响等级提升速度的物质，它融于血液之中，牢牢根植在基因里。”

“我把它命名为——”

“——潜能！”

顾远缓缓瞪大了双眼，如果这个发现发表出去，绝对会震惊整个星际。

用精神力和体能来判断等级，已经是这个宇宙默认的规则。

可是现在这个规则俨然有了一个空隙，它势必会影响星际未来的历史。

这是划时代的意义。

“潜能？”他喃喃道。

“没错，就是潜能。”

原清书的声量越说越大：“每个人都有潜能，潜能直接影响着精神力和体能的升级速度。”

“为什么有些人升级快，有些人升级慢，归根结底都是和潜能挂钩。”、

说着，他突然满足地笑了笑。

“你知道我们有多幸运吗？”

“竟然一开始就能用潜能极高的人做实验。”

顾远一怔，所以说……

“我怀疑007的潜能应该是目前来说等级最高的人，按照精神力的等级标准来判断。”

“我可以断定她的潜能无穷，有着SSS的潜质！”

顾远终于全部明白了，过往所有细枝末节在此刻串联在一起，越来越清晰。

就是因为顾七的潜能太高，所以她最初的精神力和体能是处于一种胚胎状态，而它的发育将会积累无数的力量之后，才会随着时间而长大。

而他们的实验则是无限、快速地催化着胚胎的发育，这也就导致顾七的等级不以它本身的速度成长，因为过度压榨时间，才使得顾七的身体承受不了。

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原清书，顾远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遗憾和惋惜。

这明明是一个可以为联邦、为星际做出更多科研贡献的人才。

却一朝走向了歧途。

不过这个念头快速闪过，然后转瞬即逝。

因为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不掺杂任何伦理与道德的纯粹的研究，原清书也许会成为联邦历史上众多天才中的沧海一粟。

在他自己看来，这样的结果也不过是泯然众人。

曾经他有想问过他后悔吗？

如今觉得这个问题的结果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顾远站起身。

转身便走，只是走了几步之后，他还是顿了顿，随后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原清书。

嘴唇动了动，却让原清书一愣。

——“原清泽回来了。”

就在这次探视的不久之后，原清书的死刑执行了。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残留的云彩。

顾远不知道原清书闭眼的最后在想什么。

他只是有些淡淡的愁绪，不是因为原清书。

只是因为好像随着他的长眠，一切事情都结束了。

这么多年来因为一场实验引起的种种问题，好像终于在这一刻画下了句号。

这些情绪顾七不得而知，此刻她正无奈地被林寻扯着在首都星到处乱逛。

林寻从来了首都星之后，便一直没能好好逛过，本来以为病好之后就可以，可是恰逢顾七出事，便没了心情。

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有精神，顾七也没事了，她说实话也要把之前欠下的娱乐时间补回来。

这就导致顾七从早上就被她从床上扒拉起来，先是逛了一遍首综，还带她听了几节课。

然后没课了之后，终于踏出了学校，走向了繁华的中心。

林寻找好了时间，规划了地点和娱乐项目。

可唯一算漏的就是——顾七。

顾七现在在联邦的知名度绝对可以说是顶级的，上至老人，下至小孩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悬浮车上下来的第一秒，她才走出两步。

就听见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啊！是顾七！”

随后轰轰地，还不等她和林寻反应，她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

很快这一片人潮汹涌，随后造成了交通拥堵。

奈何顾七还逃不了，因为她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

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后，早先被挤出去的林寻匆匆去找了在附近在岗的军人小队，才终于将她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