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天南地北和咫尺方寸+番外(42)
后来心月每天都期待见到他,甚至不是上课时间也想溜达去舞室转转,可惜那个男生并不是每次都来。
从舞蹈镜里偷看帅哥这件事,是心月平淡生活里的小小冒险。那个好看的男生就像她屋子里天天盛放的鲜花一样,是生活里的漂亮点缀,让她欣喜愉悦。
心月确信,只要她还有好好生活的动力,还有精神去侍弄花草,还愿意每天用鲜花装饰房屋,只要她还有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能摆脱那个颓丧的人格和堕落的深渊。
后来,心月有在路上看到过那个男生和民族舞老师李珊并肩而行,他体贴地帮女生拿着包,心月由此推测,他就是李珊的新男友。
有一次上课,心月由于出车较远迟到了,她匆忙赶到舞室推开门的一刹那对上了男生的目光,两个人都有些惊诧,心月赶紧躲开了他的注视。
那天学的是傣族舞,前面没位置了,她在最后一排跟跳,男生没有玩手机,而是颇为认真地看着学员们跳舞,心月能感觉得到那男生在看自己,因此紧张得束手束脚,心猿意马。
后来大伙闲聊,心月才知道他是艺术学院大一的新生,的确是李珊的小男友,之所以说“小”,是因为李珊已经大三了,她比男孩大。
一次课后,心月在帮忙收拾舞蹈教具,李珊突然拉住她问:“姐,你是不是也是大理人?”
心月告诉她是,也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心月记得她并没有介绍过自己的籍贯。
李珊回答说是听出来的,心月吐舌发窘,自嘲口音重,李珊忙解释说是听心月偶尔说方言的时候听出来的,还夸心月说普通话的时候很标准没口音。
心月当然知道李珊说的话很违心,是假的。她的普通话一直说得不好,有一股怪怪的“民族腔”,但看着李珊那精巧俏丽的笑脸,她也并不多心认为对方是在讽刺自己,忍不住跟着李珊一起笑了起来。
李珊转头招呼在教室后边坐着的男友,语气嗲嗲的:“赵齐 ,快过来,来见见你老乡呀!”
心月一头黑线,心里莫名紧张,那男孩子很听话地走了过来,问:“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震得人心痒痒的。
李珊:“她是你老乡啊,大理的。”
男生瞧了心月一眼,手搭上女友的肩,对心月挤了个客气的微笑算是打招呼。
心月有些尴尬,晃晃手上的纸伞,示意要把它们送去教具室,转身离开时男生突然问她:“你是大理哪里的呀?”
心月看着他的脸回答:“剑川的。”
这是心月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脸,如同每次匆匆一瞥所感受到的一样,这张年轻俊美的面孔极富魅力,他的眼睛很大,是形状优美的双凤眼,狭长而明亮,一看就是聪明人,他看向心月的目光中带着些无所谓的冷酷,那是属于年轻人的骄傲气质。
心月的耳朵在发烫。
男生又说:“我爸爸老家也是剑川的,但我没去过,我家在下关。”
“噢,是蛮巧的。”心月紧张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很想结束这段尬聊。
男生被心月拘谨的表情逗笑,恶作剧似的热情起来,又问:“怎么称呼你呢,老乡。”
李珊抢答:“她姓寸,这个姓好少见,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姓寸欸!”
男生解释:“我们大理那边很多姓寸的。”他再次看向心月,问:“你是白族,还是彝族。”
心月微笑着摇摇头,说:“我不是少数民族,我是汉族。”
李珊亲昵地攀上心月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哎,我想了半天,就光记得你姓寸了,没记住你的名字。”
心月一脸的淳朴本分,谦虚地说:“没事没事,我也没记住同学们的名字,太多人了。你们叫寸姐就行,我是比你们大很多的,你们厉害,还是学生吧,很小年纪就能出来教学了。”
男生见心月说话腼腆,明明年纪也轻,却像个长辈夸小辈儿一样说话,觉得好笑,不禁弯起嘴角,调皮地说:“那叫嬢嬢行不行?”
李珊听了作势要打他,男生赶紧告饶:“开玩笑的,别在意啊。”
心月并不生气:“没事没事,怎么叫都可以。”正好其他学员来找李珊问话,心月赶紧开溜,离开了这尴尬境地。
后来她再去跳舞,就没再见到那个男孩儿了,听班里其他学员八卦,李珊和小男友分手了,这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恋情就结束了,这也许就是当今年轻人的恋爱节奏吧,心月有些怅然若失,为再不能看到那个漂亮男生而惋惜。
在饮食和运动习惯上的自律帮心月抵御住了坏情绪的侵蚀,她的精神状态持续稳定,身体也结实了许多。每天跑七八个小时的车,晚饭后去运动一两个小时,倒是和公园跳广场舞的几个阿姨混了个脸熟,算是扩大了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