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晚半天等不到那边的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

“柯耀在你哪？”

“啊、是是是！”温正衡连忙回答。

“你怎么……”秦向晚刚想兴师问罪，却忽然想起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柯耀的妈妈，于是便改口道：“你们现在在哪？能让柯耀和我说话吗？”

“好。”

温正衡将手机递给柯耀，结果他半天都没有反应。

急的温正衡用口语对他说，“你妈的电话你都不接了？”

柯耀视若无睹。

“柯耀？”秦向晚听不到柯耀说话，于是开口道：“你在听吗？你怎么不和阿姨说一声就从医院离开了呢？阿姨很担心你。你现在在哪？阿姨来接你好不好？”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温声细语，柯耀忍不住问道：“阿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秦向晚想了想，担心要是将自己是他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会让他不习惯，毕竟柯耀之前在她面前提过他母亲。

他很爱那个将他抚养长大的妈妈，在柯耀心里，那个人应该是无可替代的，现在要是突然告诉他事实……

秦向晚担心柯耀会接受不了，于是她便压下想要相认的冲动，“没有……”

“真的没有吗？”柯耀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秦向晚道：“你现在在哪？阿姨接你回来好不好？”

“不用了，我在这很好。”柯耀的语气变得更冷漠。

秦向晚察觉到了他的疏离，不明白他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柯耀，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改。”秦向晚言语诚恳。

他是她的孩子，她不想和他之间有什么隔阂。

柯耀刚才还硬邦邦的心，因为这几句话又再次软了下来。

“我在我叔叔这玩几天，然后再回去。”

秦向晚不想和柯耀分开，又说了一些让他回来的话，但柯耀态度很坚决。

“好吧。”秦向晚不想强求他做什么，“那我过几天来接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想要提前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嗯……”柯耀低声应着，随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她对他这么好，却不和他相认？

温正衡察觉到柯耀情绪的不对劲，问：“发生什么事了？”

前一天不是还在想办法要带秦向晚离开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柯耀抬起头，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将事情告诉温正衡。

“得回西沙群岛一趟。”

温正衡立马反应过来，“你药吃完了？什么时候吃完的？”

“昨天。”

“祖宗啊，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有吗？”温正衡反应异常激动，穿着外套就准备往外走，“走，现在就走，不然的话就完蛋了！”

……

秦向晚回到衡山别墅，思索着应该如何向岑堇年开口。

她现在已经猜到之前的大致事情，那自然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总得和岑堇年说一声。

秦向晚想着心思，迈进了别墅大门。

“你又跑哪去了？”岑堇年一见到秦向晚就吼道：“赶紧去做饭，我快要饿死了。”

岑堇年又扫了一眼，发现就秦向晚一个人回来了。

“那小子呢？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人呢？”

秦向晚抿了抿唇，“他去亲戚家住几天。”

“那小子还有亲戚？”岑堇年道：“不是爸妈全家都死光了吗？”

秦向晚：这么诅咒自己真的好吗？

想归想，秦向晚还是没决定好要不要把柯耀是他们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她转身去厨房，忙活了一会才出来。

岑堇年吃了饭，心里这才舒坦一些。

他抬眼望向没怎么动筷子的秦向晚，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不吃？”

这么瘦还不吃饭，迟早有一天要被风吹跑。

秦向晚放下筷子，“我没什么胃口。”

“那就来我房间。”岑堇年道，转动轮椅回了卧室。

秦向晚来到他的房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岑堇年塞了两条毛巾在手里。

“在这等着，伺候我洗澡。”

岑堇年说完就进了浴室，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不一会哗哗啦啦的水声就传了出来，秦向晚望着自己手里的毛巾发呆。

他要干嘛？

又过了一会，岑堇年终于从浴室出来了，一出来就白了秦向晚一眼，“我让你把毛巾拿给我你没听见吗？”

他身上全是水，顺着肌肉的纹理渐渐往下滑落，一直没入腰间那块不大的毛巾里面，双腿修长，白的有些过分。

秦向晚别开视线，“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不要靠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