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女朋友催我挂电话。”

秦烟朝他挑眉。

我什么时候催你挂电话了？

靳南野还伸手过去揉她的脑袋。

揉乱了她的头发还很开心。

“头发乱了！”秦烟离这个幼稚的男人远些。

“上班还画这么好看的妆。”

靳南野突然斜靠在门框上，有些不满道，“你以前跟我约会都只是涂个口红，现在怎么连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线条......都画了。”

秦烟朝他眨眼，“你说眼线啊，是不是觉得我画了之后更好看了？”

靳南野看着她，上前一步，矮身将她抱入怀中。

“不画也好看，因为你的眼睛很漂亮。”他道，“所以以后不要再哭了。”

秦烟拿着眼线的笔停在半空。

“嗯？”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到了吗？”

他这个动作让人太过熟悉，很快就让秦烟想起了昨晚的梦。

她梦见了他们分手那天。

天蒙蒙黑的，还下着小雨。

靳南野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一双早已熬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执拗地想要从她口中寻求一个答案。

当时她的答案是什么来着？

——“我玩腻了。”

秦烟站在旁边。

就这么看着当年的自己，将同样的话说了出来。

当年她来不及看靳南野的表情，转头就往宿舍跑去。

可是在梦中，她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站在原地哭了。

颓然、落寞、心伤。

整个人像是在她这句话之后丢了心，丢了魂儿。

更丢了所有的自我。

秦烟真的很后悔。

当年为了尽快让少年死心，她居然用他最不能接受的话来伤他。

昨晚梦见这个之后，她当场就哭了出来。

后来好像是靳南野来了，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哄她。

见到是他，秦烟哭得就更厉害了，拼命地跟他道歉。

男人还哄她别哭。

为了哄她，他将扎在心里四年的刺，轻描淡写地拔了出来。

......

秦烟放下眼线笔，垫脚往靳南野脸颊上啄了啄，然后松开他一些，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靳南野。”她许诺道，“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靳南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光这个可不够。”

她搂着他的肩膀，“嗯？那你想要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现在还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

坐在车上，秦烟笑着对前面的司机道谢。

可能是见她拘谨，于是靳南野握着她的手举起来，笑着对司机道：“刘叔，以后我女朋友就住我这里了，但是不要对外宣扬。”

秦烟扭头看向靳南野。

刘叔笑呵呵道：“好嘞！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靳南野转头，刚好跟她的视线对上。

秦烟凑过去，问道：“那我们下车的时候，是不是分开走比较好？”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看着她的眼睛耐心问：“你想从业务岗开始，还是直接做客户管理？”

她瞬间懂了。

要是从业务岗开始，那就相当于从基层做起。

这样势必是要避嫌的，不然免不了会被同事八卦。

但要是直接做客户经理，平时的工作更多是跟靳南野出去见客户。

这样也能用正常的商务活动作为理由，有事没事就跟在他身边。

前者，是锻炼。

后者，是保护。

没有直接帮她决定，而是提出问题让她来选择。

秦烟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他：“业务岗。”

选择了业务岗，就相当于他们在公司要处处避嫌，不会有特殊的优待，甚至跟靳南野接触的时间也会减少。

但是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对公司的业务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想要成长，就不能总是受到保护。

靳南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也很赞成你做这个选择。”他道，“这个选择对你来说，会有更好的进步。”

秦烟听着他这犹如老爹一样的语气，忍不住“啧”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她凑过去，“你说话怎么一副......好像比我大很多的样子？”

靳南野手臂搭在她后面，桃花眼微微眯起，“嗯？我是比你大很多。”

秦烟竖起三个手指，“哪里多了？你才比我大三岁。”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比你大三岁还不多吗。”

她躲开，不让他捏自己的脸。

两人莫名其妙又打闹了起来。

前面的刘叔将中间的隔板拉上，车内的空间立马隔绝开来。

秦烟看着面前的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