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我想死得痛快一点。”

“可惜，看来不需要我出了……”尼采惋惜的看了太宰治一眼，片刻后又重新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我就预祝太宰君你早日成功吧。”

太宰治的脸上挂着假笑，心底的忌惮却越来越重。

本以为尼采是个没有逻辑和智慧的疯子，谁知道这个家伙比谁都清明，明明知道他加入法是不怀好意却抱着看戏的心态毫不在意。

啧，这种态度真是让人火大，话术对尼采没有任何用，因为那个家伙分辨的清楚假。

“说完了我的事情，尼采打算告诉一下我，你的人生追求和理想吗？”

“诶？我也要说吗？”

“当然了……”走过去搂住对方的肩膀，太宰治笑着问道，“介绍难道是互相的吗？”

“我没有人生理想这种东西，说起来也没必要拥有吧，毕竟人类每一天都会上演绝佳的戏剧给我观赏，光是观赏这一出出的戏剧就够我费心的。”

太宰治不是很能理解尼采的逻辑。

“既然没有意义你为什么要活着？”

“因为我足够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来，过曾经我也当过企图拯救世界的小丑，但那都是过去式，用在意了。”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太宰治也打算继续伪装：“热衷于杀死雨果的原因呢？”

“他的想法很有，虽然有实力却在逐渐变弱，明明刚跟我见面的时候他能困住我甚至杀死我的，可现在他弱得我简直看下去了，我想看看在最后一刻，他到底能不能绽放出曾经的光辉。”

“你很了解雨果的异能，他的异能有什么缺点？”

“缺点？缺点可多着呢，把人拖入异能力里后连他自己都不能主动解除。也就是说，他的异能不同于乔伊斯，能进去避难哦。”

“乔伊斯是谁？”

“好了，太宰君，用继续试探我了……”尼采将太宰治的臂推下，“就算你解决了我，雨果的麻烦才算正开幕。”

确实，尼采的话是真话，解决了涩泽龙彦是打开局面，解决尼采之后才算是麻烦开幕。

那个家伙、东野圭吾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知道我的情况还让我加入，没问题吗？”

“我在乎，某种意义上心怀鬼胎的人工才会更加努力，再说了我又是首领，太宰君好好加油，说不定你能将命运的头摘下来成为首领庇护雨果。”

尼采的脸上露出了兴致勃勃的微笑，看上去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

“时间差多，我们去你失踪的那个港口等他吧，毕竟为了让你离开横滨，雨果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哎呀，别露出那种表情，为前辈，我可以善心让你跟他交流一会哦，放心我会偷听……”

收回臂，太宰治连脸上的假笑都不想挂：“是恶味啊，管是前面试图让泰戈尔杀死雨果、还是让雨果死在我上，就这么热衷于欣赏别人的悲剧吗？”

“思想是我们感情的影子总是更黑暗，更空虚，也更单调。太宰君，在黑暗血腥的地方寻求生命意义的你难道比我要好吗？说起来，我们可是同类啊。”

“唯独不想被你称作同类，我感觉自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晚上点，本来应该是灯华初上的时间，在横滨却连一点灯光都看见。

活着的人不敢开灯，害怕吸引持枪的同类上门，得说这也是一种讽刺。

“冬天待在海边不冷吗？连面披着的西装都没有带上。”

电筒的光在对上太宰治的下一刻就移了开来，来人关掉了电筒，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会生气，雨果。”

“你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妙，闹都没有闹，那个时候就有了预感，可是……”

将身上的套披到了太宰治身上，雨果将自己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理好，声音低沉，“太宰你应该走的。”

明明是在拯救友人，雨果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在恳求一样。

啊，没错，雨果是在恳求太宰治离开。

太宰治知道这一点，却并打算离开，至今为止他还是不明白朋友的含义，但他想雨果死去，比起埋在地里的雨果，他更想看到鲜活的、会对他的行为露出无奈微笑的雨果。

他的语气颇有一种赌气的意味：“我会死，所以我在这里。”

“会出现在这里，你加入法了？”雨果此刻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太宰治都不敢看了，“我总是在连累你，没必要的，太宰。”

太宰治声音很轻：“我们是朋友，我们互相做了约定吧。”

左臂很疼，明明不应该用力的，但雨果却情自禁的攥紧了，他猛然抬头，心的担忧混合着怒意，声音越来越低，痛苦几乎从声音里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