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16)
见慕谦泽沉默,宋思晟就着暧昧的话题,想起了前两天从圈子里滚出来的关于慕谦泽的花边新闻。于是开口问道:“泽哥,我听说,你身边来了个新人?退了cindy的衣服,把她脸都给气绿了,你盘了一个加工厂给她才算把梁子解了,这事儿圈子里都传遍了。”
慕谦泽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半个月来,宋思晟的确不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议论这点粉事的公子哥了。
“你上一个情儿可是娱乐圈的一个当红小花,也没见你上来就砸一厂子啊,看来,现在这个一定是个顶级的尤物啊!我下个月回国,你一定要带出来,让我开开眼。”
尤物?慕谦泽下意识的看了看行走在酒吧里,形形色色的女人们,多的是比温眉风情万种的。
所以,宋思晟说她是尤物?她还真称不上。
可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一上来,就在他的世界搅起波澜。
就像她明明是个很寡淡刻板的女人,却在举手投足间藏了让人欲罢不能的能力。
让他忍不住想亲手折断她这朵顽强攀附在雪山上的雪莲。
可是,这朵雪莲未免太清冷了一些。半个月了,她倒是沉得住气。一个消息,一通电话都没有。
这让他在工作闲暇时,不禁陷入自我怀疑,那天盛满酒意的亲吻中她短暂的动情,会不会只是一个错觉?
“就挺一般的。”慕谦泽笑着答话。
他站起身,宋思晟下意识跟着站起来。
“泽哥?要走?”
“嗯。”他伸手在宋思晟的肩上拍了拍:“下个场子,我就不去了,明天还有安排。你悠着点。”
“放心吧,泽哥。我家里那个,整天想着管我的钱,哪有时间管我的人?”
慕谦泽又是一笑,从楼梯上下来时,才给温眉拨去了这个电话。
两人周围都有些嘈杂,所以温眉的那声“慕先生”就显得格外细软。
“在外面?”慕谦泽问了一句。
“嗯,跟我一个关系很铁的女性朋友。”她咬字的重点,凸显在女性朋友这四个字上。
慕谦泽微微皱眉,察觉出了暗生在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于是换了个话题:“我在泰国,事情处理了差不多了,应该快回去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他在找一块合适的遮羞布,把火星焖灭,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您看着挑,我都可以。”温眉很快回了话,听不出喜悦,像是一副,我不要礼物,是你硬塞给我的样子。
隔了几秒钟,还生硬的补了一句:“谢谢。”
短短的对话,没有慕谦泽想象中的自我反省后的千娇百媚,反而溢满了客套与疏离。
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熟络,好像又随着半个月的分离,消散殆尽了。
他聊不下去了,就草草的说了这句:“如果太晚的话,就给老冯打电话。让他去接你。”便挂了电话。
温眉放下手机,桑倩手肘撑着桌面,正凑在跟前等着八卦。
“查岗吗?”
是她在主动汇报行程,不算查岗。温眉摇了摇头。
“我听到礼物。”桑倩笑了:“是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吗?”
她提起筷子,边在锅里捞肉边说:“看来,明天有人陪你过生日啦,那我就放心吃肉啦。”
温眉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吧。
虽然她也从来没有期待过,慕谦泽会记得这些琐事儿。
但,这样的谎言,能让桑倩寻到良心的慰藉,也算一件功德。
她看着火锅蒸腾而上的热气,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蒙着眼睛磨着磨的驴,只知道往前走,走一步,磨一步。
想要的胡罗卜,永远吊不到自己跟前。
隔天,温眉如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好像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一样。
下课后,老冯把她送回别墅,推开了别墅的大门,看到餐桌上英姐用保温盖温着的晚餐。
温眉坐到餐椅上,读着英姐给她留的纸条。
今天,她又回家了。
这段时间,因为慕谦泽出差,英姐时常会回自己家住着。
大部分时间里,温眉都是一个人呆在这间空旷的别墅里。
像极了一只困在鸟笼里孤单的金丝雀。
她将纸条撕碎,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掀开保温盖,看着满桌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
于是开始抬眼看外面的后院,天还没完全黑,外面还残存着微弱的光亮。
温眉好像看到了靠墙的草地上,蜷缩着一只猫。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打翻花盆的那只。
看它在风中瑟瑟发抖,她同情心泛滥,上楼拿了一件自己的旧衣服,走到后院。
黑猫有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起初看她时充满戒备,后来慢慢随着身上盖被的暖意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