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想得到她的反馈。

关泠：“还可以。”

陆清宴看着关泠，知道她其实没有多满意。

也许并不如她期待的好吃。

但其实关泠是因为没什么胃口，不想吃的时候，吃什么都只是那样，不会有什么惊喜。

陆清宴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要说的话会被冷漠拒绝，想到会被拒绝，其实他就不想开口，可是内心的焦灼和痛苦，让他不得不说出来。

如果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矛盾的痛苦让他整个人身体发冷。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其实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

关泠的一次次拒绝，让他意识到，可能他一直弄错了很多事。

如果他不弄清楚，可能真的就找不回关泠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陆清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们还有希望和好吗？”

关泠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这种话从陆清宴嘴里说出来，确实很稀奇。

他这人从没追过别人，也从没低过头，这种示弱求和的话，也能听见他说，估计他那些朋友要是知道，人都会傻掉。

不过这个节目是直播的，可能他的那些朋友还真的在看呢。

想到这里，关泠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没有。”

她用自己最冷漠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

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她的决绝。

陆清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一开始只是阵阵刺痛，后来就变成了极其难以忍受的钝痛，被生了锈的刀磨着，铁锈的味道就是血的味道。

关泠：“和你分手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关泠像是不肯放过陆清宴一样，继续说着。

她明明已经拒绝了那么多次，他还要问。

那她就干脆说个清楚，这一次把她憋在心里的那些话全都说出来好了。

关泠这样想着，心里的海啸开始嚣张翻腾。

被她封在心底的那些恨和埋怨，还有对自己的唾弃，全都化作汹涌的海啸冲上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做出这副模样就能感动我，不，我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无趣且厌烦，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关心过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吗？分手了却记得了，我送你《小王子》的时候，你随手一丢，在一起的时候你看过吗？分手了，你就看了，拿来给我写心动信，不过是感动了你自己。”

关泠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陆清宴的心上，刺破了他的幻想，迎面浇下一盆冰水。

“我们分手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受够了你的自私冷漠，也受够了爱你的自己。”

“……你现在恨我吗？”

“不，我从来不恨你，在结束爱你的那一刻，我对你就没有一点感觉了。”

陆清宴看着关泠，不知道这么残忍的话是怎么从关泠嘴里说出来的。

关泠是拿着一把刀狠狠地戳他的心脏，血肉模糊。

关泠刚说完，天空响起一道惊雷，谁也没注意到，天边早已布满乌云，明显是要下暴雨的节奏。

惊雷将关泠从情绪里拉出来。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知道快要下雨了，发泄了几句，她也恢复了理智，不再想陆清宴再说下去。

这场约会应该已经毁了。

那就就此结束好了。

她站起来转身想走。

却被陆清宴拉住了手腕。

关泠皱眉回头，“你到底……”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清宴一把拽入怀里。

“泠泠。”

关泠一震。

“松开我。”

陆清宴：“……求你。”

关泠：“……”

她缓缓闭上眼睛，“我说……松开我，好聚好散，难道要我来教你吗。”

陆清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关泠这么痛苦。

无知者也是有罪的。

也许他对以前那些前任也是这样，那些离开他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一直没有什么感觉。

除了关泠。

分开之后，他也想过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不习惯或者是不甘心被甩。

但很快他就想清楚，并不是，因为如果换一个人，他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他一向不相信爱情。

甚至觉得那是可笑的东西。

那些爱上他的人，他都觉得不过是片刻新鲜，又或者是爱上了他的表面，皮相亦或是家世背景。

所以离开了他也无所谓。

但是关泠为什么不一样，陆清宴想了两个月，才想明白。

原来他也会喜欢别人。

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失去了才知道。

关泠见他不松手，冷着声音说：“陆清宴，别让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