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尊前男友的崽(4)
中年男人笑盈盈地说:“想来凌师侄是记得的,你看看叔叔手中的可是你师尊的亲笔?”
这男人一边套着近乎,一边走上前来,故意侧着纸张,只让他隐隐约约辨认出师尊的笔迹。
凌浅既是有言在先,又是熟识,就没有不看这欠条的理。
他守着晚辈的礼数。
哪知这男人近到跟前,偏不愿借旁人之手转交。
一边自称叔叔,长辈自居,一边一手将信塞向凌浅手中,另一手,竟是顺着他的左手摸到了手腕。
凌浅避得快。
这男人手掐得也快,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劝说道:“叔叔可瞧着你气色不如从前好,好意验验你的身体,你怎么,好像在怕叔叔试功力啊。”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登时引得被凌浅说服正要离去的人转身投来目光。
“你在胡说什么。”凌浅将剑横在二人中间。
男人倏然将信纸抖平在他眼前,语气极轻浮道:“叔叔不告诉旁人,不如师侄以门中宝库为嫁妆,你我共享太一门。”
凌浅满目都是那纸上的字,师尊清晰的字迹,写的只不过是友人间的寒暄。
眼前人分明是师尊的好友,如今却第一个上门落井下石。
竟是为老不尊,骗他在先,还对他说出这等羞辱之言。
“你……”凌浅气急。
男人笑得胡子微抖,道:“你与你师尊做得,与叔叔我就做不得了?”
这话凌浅尚未来得及琢磨。
这男人得意的嘴脸几乎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你算他哪门子叔叔!”
忽然一声雷霆厉呵伴随着痛苦哀嚎,爆发的威压震得在场众人抬袖遮眼。
唯有凌浅丝毫没受影响。
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张夜夜入梦的脸。
来人一袭黑衣,周身魔气乌云似的毫无光泽,一双猩红的眼睛杀气腾腾,雪白的五指利爪一般扣住了嚣张男人的头。
咔哒一声。
凌浅眼见的是魔修歪了歪头,修长的颈上青筋凸显,彰显着力量。
而众人惊呼的是,堂堂苍穹派的元婴长老,竟是瞬间被人掰断了头。
于这魔修,轻松犹如掰断一根脆生生的萝卜。
“宗洲。”凌浅怔怔望着满手腥血之人,话音哑在喉咙里。
他与宗洲决裂三月,哪知再见竟是这样的场面,竟是,真让他见识了一回人们口中的狠厉杀戮。
“苍穹派断水流长老,罪恶滔天,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多年得仙盟庇护,未曾将罪行公布天下,怎么,你们没听过?”
就见宗洲手一松,嫌脏似地捻了捻手指。
任由那断开的尸身滚下石阶,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进人群。
惊得那乌合之众鸟兽散。
苍穹派不止来了一人,死了位长老,其余弟子自然要叫嚣。
扬声道:“你是何人,凭什么给我派长老定罪!”
凌浅的目光紧锁在宗洲脸上。
宗洲却是一眼未瞧他。
听了这话,一脸散漫,勾唇浅笑的模样没有半点温度,纵使再俊美的脸,在杀戮后也只教人瞧着害怕。
宗洲下巴微扬,冷冷开口道:“本座乃逍遥宫之主,说他有罪,他就是死罪,不服?”
逍遥宫之主!
这名号一出来,再无人敢叫板。
莫说宗洲今日有耐心给了个杀人的理由,就算这位魔修第一大能杀人当玩,谁又敢不服。
凌浅知道这人与自己相处的一年隐瞒了身份,但如今看来,还不止被揭发的那些。
思及此,凌浅的目光失了温度。
哪知,自见面就极度冷漠的宗洲投来的目光倏然热了一分。
凌浅正满心莫名。
就见殿前被人捂嘴不能争论的苍穹派弟子挣脱束缚,怒吼道:“好你个凌浅,你竟勾结魔头杀了我派长老,太一门原来早已投靠魔宫。”
“我没有。”凌浅立刻驳斥。
他当初绝情,就是不想因自己的私交拖累门派的名声,今日再见,也全无叙旧的打算。
他说得干脆,宗洲开口也干脆:“你该不会以为本座对你有情吧?”
凌浅垂眸避开对视。
他自然不敢想,闭关之时,他甚至相信宗洲是想把自己剥皮抽筋的。
宗洲又道:“你也说过从未对本座动情?”
凌浅闻声抬眸,一言不发。
就见宗洲笑得自在,道:“既然无情,本座今日前来自然是寻仇的。”
此言一出,竟是惹得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唱戏的摇身一变成了竖起耳朵,期待好戏的看客。
宗洲斜睨了这些仙门子弟一眼,语气讽刺,道:“方才听见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说,讨债也该分个先后,本座以为这是他们今日说的唯一的人话。”
“我欠你什么了?”凌浅当真认为情债不适合摆在台面上说,他放低了些声音,道,“如果是为了私事,尊上可否待我处理完门派之祸,私下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