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尊前男友的崽(21)
犹记得那是三月前,他二人游历到东海。
凌浅收到师门传信,离开宗洲身边不到半日,再见之时,就见宗洲一身深可见骨的伤,几乎命悬一线。
“我那时,头脑一片空白,宗洲就拉着我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有很多人在追杀他。”
檀乐闻言,紧蹙着眉,道:“是三月前那场仙盟的猎魔围剿。”
“我当时并不知晓他是魔修,他说不能退后,我便不敢退,我只想他活命,”凌浅想起那时,仍还心有余悸,脸色都白了些许,“他给我避水的法器,要我带他隐匿于深海,我就是在海底遇见黑龙的。”
“他眼睁睁看你被黑龙威胁?”檀乐气恼道,“这魔头算什么男人,救命之恩,不思报答,竟还好意思上门寻仇。”
凌浅摇摇头,“他当时已然重伤昏迷,并未见到黑龙,至于恩情之说,我与他游历一年,彼此搭救也不止一回,无谓谁欠谁的,我没想过让他知道,也不需要他报答。”
凌浅叹了口气,接着前话说:“那黑龙告诉我,只要我吃下珠子,它就会出手救宗洲。”
檀乐听到这,脸色更是难看,道:“它要你吃,你就吃,万一有毒呢,师兄你这么清醒的一个人,怎么就……”
这话并未说完。
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缘何不顾一切,唯情之一字可解。
凌浅从未在人面前坦诚这份情,此刻自然也不会宣之于口。
“檀乐,至于是如何救的,我和他又去过哪里,这些我曾向黑龙以心魔血誓承诺过,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到这,凌浅蓦然自嘲一笑,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发生过什么,我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康复了。”
“你失去意识有几日?”檀乐并不追问救人细节。
凌浅对此也并不十分肯定,只回答:“宗洲对我说,三日都过去了。”
他那时懵懵懂懂,是在宗洲怀里醒来的。
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记得宗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小浅,三日了,你终于醒了。”
而那个让宗洲康复到大乘巅峰,却让凌浅意识涣散、沉睡难醒的地方。
听黑龙说,名为“魔花之渊”。
“师兄,你等等,先让我冷静一下,”檀乐说着冷静,却根本冷静不下来,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我想错了,我以为你腹中是师……”
话说到一半了,檀悦忽然又晃着他的肩膀,道:“师兄先告诉我,你吃了鲛珠后,身边只有那魔头是吗?你和那魔头独处了不止三天,是吗?”
“我不知道。”凌浅是真不知道。
檀乐又问:“会不会,你们是独处了七日?”
“这日子很重要吗?”凌浅细细一回忆,轻声回道,“若按入海再上岸的间隔算,肯定是超过了七日的。”
就听檀乐念叨着:“七日,七日,怎么偏偏是你……”
凌浅着急问道:“我灵力溃散是和这鲛珠有关系?”
檀乐神情一愣,点头算作解答,忽而眨了眨眼回避对视,问他道:“刚才我说的‘开花结果’的故事,师兄可是真的明白了?”
“是明白了啊。”凌浅语气肯定。
他真就认认真真与人分析起来:“你说的花,一定指的是太一门,师门在我们心里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你说花属于主人,又不能说属于,那主人就应该是师尊了。”
所以师尊没了,太一门的“主人”就没了。
“花在风雨中面临凋谢,正如我们太一门遭逢覆灭之灾。”
而那个让人为难的“果”还能是谁。
“我就是那个让你难受的‘果’,你觉得我身边名义上是正道的坏人不少,可又担心我和宗洲走得近了,近墨者黑,久而久之,便会堕魔成为你心里的‘坏果子’。”
这一番见解,凌浅自认分析得很透彻。
却见檀乐瞠目结舌,半晌开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和宗洲是不是真的……”凌浅想说自己这份私情,是不是真的已然影响到师弟的修行。
若是连深信自己的檀乐都因此道心不稳,换作旁人知晓,恐怕真的会祸及师门。
他眼神忧愁,手按着小腹,说:“我说我不会长歪,你且信我道心,不要再因我忧心忡忡,只是我腹中这鲛珠,你既然识得,或许也知道如何将它取出来吗?”
“取不出来,”檀乐面色纠结,道,“我是说,再过几个月,就会好的。”
“几个月可不行,我修复完大阵,能护你们周全后,我是一定要去找师尊的。”
凌浅见檀乐转身要走,他立刻绕到身前,拦下这话不肯说完的人。
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说道:“你这里若没法子,那至少告诉我哪里有恢复灵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