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83)
费南斯问:“黄力呢?”
小江看了她一眼,说:“盗窃和肇事逃逸还在核实,需要一段时间。”
“我要告他诬陷!”
小江愣了,说:“这个你要……”
话还没说完,费南斯笑了,说:“和你说着玩的,只要你们给他定罪就行了。”
天黑了,正下着大雨,风呜呜地吹着,树枝光秃细弱,随风乱舞。
冷风一吹,费南斯不由得连打喷嚏。
小江递给她一把雨伞,说:“周哥停职检查了。这是他的伞,你拿着用吧。”
费南斯看伞一眼,冷笑了一声,直接走进雨里。
“让他自己留着,我不需要。”
如人在耳边轻声低语,费南斯睁开眼。
入眼一片黑暗,后背寒凉,身体阵阵发寒。
费南斯抬手打开灯,拉开床头柜抽屉,找来一颗退烧药就着口水吞下。
手机响了,费南斯拿过手机打开。
黑皮:南姐,黄力被抓了。
沉默两秒,费南斯放下手机,转身躺下。
灯影之下,窗帘伸手触摸夜风,带动一室光影。那人身形苗条,马尾高高束起,掩在纱帘之内,似梦如幻。
费南斯看她半晌,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王光全。
“光叔,我想休息一个月。”
王光全半晌没说话,问道:“南南,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要休息?”
费南斯擤了擤鼻涕,说:“你要是忙,就把店关了,等我休完假再开。”
“别,你先去休假。”
“婷婷那边……”
“学校封校了,她专心备考呢,我就算回去也见不到她。”
王光全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问道:“南南,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
费南斯揉了揉鼻子,说:“没有,就是突然间想去休个假,出国玩一趟。”
王光全笑嘻嘻地说:“那就去吧,顺便带个高大威猛的帅气老外男朋友回来。”
昏昏沉沉中,门外似乎有人敲门,手机也响了。
陌生号码。费南斯眨了眨眼,接通了。
是快递。
一个纸箱子,很重。
箱子最下面是一些衣服和首饰,上面是一包透明文件袋,袋子下面压着个手机。
文件袋里面是户口本、护照、身份证、医保卡、银行卡……
身份证上是一个姑娘,长相甜美。
况凌琳?
袋子里所有的证件都是况凌琳的。
费南斯沉思片刻,找到快递面单上的寄件人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普通话不是很流利,自称罗布的父亲。收拾罗布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况凌琳的东西,找不到地址,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殡仪馆那里找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费南斯想起,接到况凌琳的那天,工作人员要求登记信息,自己填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本该是刘大昌登记的,可是刘大昌说他不识字更不会写字。
罗布是谁?
费南斯看着一箱子东西,整个人蒙了。
手机关机,费南斯给手机充了会儿电打开。
有密码。
思索片刻,费南斯收拾了一下,带着箱子去找林立佳。
见林立佳还是一副拒客的样子,对自己的到来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高兴,费南斯将盒子交给她。
“他们把我当成了况凌琳的家人。东西寄到了我家,我没仔细看,就拆了。”
林立佳拿着东西,愣了半天,半晌后说:“我要去晋阳一趟,没时间招呼你了。琳琳的东西还放在她租的屋子里,我得去取回来。”
费南斯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
林立佳看了她一眼,说:“也好。”
林立佳应该是个很成功的女人,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开上了保时捷。
费南斯看了一眼前座开车的人,闭上眼睡了。
8个小时的路程,终于赶在半夜到了。
况凌琳的房子租在一处老小区内,一套三居室的套房,和两个姑娘合租。
这种合租的日子,费南斯也曾经历过。
合租的室友平时都躲在自己的屋内,各自在各自的空间互不打扰。
就比如现在深夜十二点,林立佳和自己两个外人进来,霹雳咣当一阵响,两个室友也没有起疑。
进门就是客厅,厨房和客厅连着,右侧是卫生间,再往里走是三间卧室。况凌琳的房间在最里边。
房间很小,十来平米的样子,顶灯光线不是很好,屋内昏昏暗暗。
整间屋子被况凌琳布置得很温馨,年轻姑娘的爱好一览无余。
林立佳二话不说就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声音很大。
房间隔音不错,否则以这样的声音,室友不可能不抱怨。
费南斯看她两秒,在书桌前坐下。
桌上堆着一大摞书,升学考试的居多。不过很多都是崭新的,连塑料封皮都没有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