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32)
费南斯没好气地说道:“没有,难不成你盼着我出事?”
“没事就好,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天两次电话,费南斯问:“你们在监视我?”
周淮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费南斯思索片刻,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
楼下路灯昏黄,只有车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睡到半夜,费南斯突然被疼醒,肚子咕噜噜乱叫,阵阵绞痛。
应该是那份麻辣烫外卖出了问题。
费南斯撑着爬起来去上厕所。
回到卧室,费南斯躺回床上,突然眉头一跳,她闭上眼,一把伸手按灭台灯,然后将头蒙进被子里。
窗边一人,身形苗条纤细,马尾辫,一脸素净……
况凌琳!
一早六点,费南斯起床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半天下来,花费的数额让人痛心疾首。
有些数据很快就出来了,还有一些要再等两天。
所有的数据都告诉她:你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和别人一模一样!
难道是眼睛?
她又去挂了个眼科。
结果还是再正常不过。
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一点多,费南斯开车直奔那栋别墅。
深棕色大门上贴着白色对联和封条,大门紧锁。
费南斯往村里走了走,看到一个老太太,忙拉住她。
老太太自称是况凌琳的表姑奶奶,说人已被火化,葬在南区城郊陵园。
火化了?千辛万苦拉回来,居然最终不是土葬?那为什么不在当地火化?
费南斯谢过老太太,开车直奔城郊陵园。
等到了门口,费南斯才意识到刚刚没有问清况凌琳到底在哪个位置。
满山皆是墓碑,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
费南斯长叹了口气,有些泄气。
因为这是自打入行以来,第一次来陵园。
以前都是荒郊野外,荒土坟地。
大门紧关,门卫室玻璃窗开着一条缝,隐约有音乐传出来。
费南斯停好车,走到门房,敲了敲窗户。
屋里收音机开着外放,京剧定军山,看门大爷正靠在藤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哼着曲。
“您好,我朋友葬在这里了,麻烦您帮我查下,在哪个区?”
大爷抬起头,问:“叫什么名字?”
“况凌琳。”
“什么时候葬的?”
“应该就这两个星期。”
大爷点点头,坐直身体,把书放在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厚厚的本子翻到最后。
找了一会儿,大爷问:“你确定在这个陵园?”
费南斯点点头。
大爷又往前翻了翻,说:“不对啊,这里没有。你再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葬在这里?说不定葬在了别处。”
“还有别的陵园?”
“当然,市里一共五处,下面每个县也都有各自的陵园。”
“……”
费南斯问:“那我先进去找找看,行不行?”
大爷一脸严肃,说:“姑娘,所有的名字都会登记在册,不会出错。整个陵园连姓况的都没有。而且这陵园这么大,全市上上下下那么多陵园,难不成你要挨个跑一遍,挨个找一遍?”
又回到下河村别墅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
一天没吃饭,胃有些难受,费南斯扫了一圈,走进路边一家农家菜馆。
饭店门口支着个炉子,炉子上烧了一大锅水,冒着热气。
挨着柜台的位置上,两人正在喝酒。
屋里很冷,费南斯挑了挨着炉子的位置坐下,正对着门口。
“我要一份酸辣土豆丝,不要放姜。”
老板娘笑着走过来,说:“姑娘,来份汤吗?自己家养的鸡熬的汤,天冷喝点暖和暖和。”
费南斯点点头,说:“好。”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端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的火炉边取暖,和费南斯挨着一个人的距离。
费南斯喝了几口鸡汤,问:“老板娘,您认识况凌琳吗?”
老板娘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眼,说:“当然认识,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你也认识?”
费南斯点了点头,说:“我是她大学同学,从外地赶过来的。谁知道去了她家,门锁着。”
“凌琳他爸前几天死了,家里早就没人了。”
“啊,这样啊。那我去她坟前看看她,给她烧点纸钱,就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
老板娘摇了摇头,说:“她没葬在村里,现在都不让土葬,她爸把她葬在市郊的陵园了。”
“那您知道她在哪个位置吗?”
老板娘想了想,说:“不知道,我们连她什么时候火化什么时候下葬都不知道,她爸谁都没告诉,连丧事都没办。本来,我还想着去看看她,哎……”
老板娘叹了口气,接着说:“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她妈刚去世两年,自己也出了意外,接着她爸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