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126)
马强问:“情况怎么样了?”
费南斯搓了搓后槽牙,说:“医生说撑不了多久了,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马强说了些安慰的话后,挂了电话。
闭眼休息半晌,费南斯放下手机,进卫生间洗漱。
洗完澡后,费南斯裹着浴巾出来。
周淮侧身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鼾声阵阵。
说是两人轮换,其实一整夜都是他在看着。三天两夜,周淮只眯了不到两小时。
费南斯去卧室找了睡衣穿上,又拿了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关灯,进了小卧房。
第二天一早,尚在睡梦中,马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费南斯回他:“医生说,也就这么一两天了。”
马强貌似有些失望,挂了电话。
费南斯混沌片刻,起床。
沙发上的被子已经不见了,卫生间灯亮着,传来水声。
费南斯走进厨房,打算洗点米煮粥,电饭锅却嘶的一声冒出热气。
费南斯挑了挑眉,拿了碗筷和泡菜来到到沙发边坐下。
饱饭过后,阵阵犯懒,两人对视一眼,放弃善后工作,直接瘫在沙发上。
收拾一番后,周淮恢复了以往模样。黑色T恤灰色运动长裤,下巴光洁,清清爽爽。
只是,本就不长的头发,似乎更短了一些。
费南斯问:“你头发怎么短了?”
“剃了。”
“自己剃?”
周淮点头。
“用什么?”
“剃须刀。”
“每次都自己剃,不去理发店?”
“嗯。”
费南斯看他一眼,站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费南斯来到他腿边,拿出个东西,问他:“用这个剃?”
周淮扫了一眼,点头:“对。”
费南斯打开开关,往他头上放。
周淮偏过头,躲开了。
“再剃,就成光头,要违反纪律了。”
费南斯关了,抬起手摸上他头顶。
周淮噗嗤一声笑了,问:“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
费南斯没搭腔,手往下滑,摸他后脑勺。
刺刺的,痒痒的。费南斯拿掌心捋了一圈。
“借我用一下。”
周淮笑着问:“你用它干什么?”
费南斯嗯了一声,说:“研究一下。”
周淮一把夺过来,说:“休想。”
费南斯撇了撇嘴,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周淮斜眼瞥了她一眼,说:“肯定没好事。”
费南斯哼了一声,说:“我想刮腿毛。”
周淮看她一眼,伸手捋起她裤腿,摸了一把。
“你这腿有毛?”
费南斯抿着嘴,眼神瞟了一眼自己腋窝。
周淮瞪她一眼,说:“休想,自己买一个。”
费南斯撅起嘴,哼了一声。
周淮抬手揽住她腰,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拿头顶蹭了蹭她脸。
费南斯叫道:“扎,疼。”
周淮笑了,埋在她胸口上深深吸了口气。
费南斯微微颤抖。
周淮手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
掌心带茧,所到之处都为之一颤,酥麻一片。费南斯声音不稳,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啊?等我那个莫须有的妹妹死亡?”
周淮吻了吻她耳垂,说:“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想好后面怎么圆回来。”
费南斯问:“那怎么办啊?”
周淮吻住她嘴,说:“别担心,我去找师傅帮忙。”
很快,蒋益民给了两人一个电话号码。
费南斯打过去,对方说法医部有个年轻女死者刚刚做完尸检,正准备拉去火化。
挂了电话,费南斯立刻给马强打电话。
马强似乎等得很焦急,立刻说马上安排车去接,也没问为什么去公安局接人,而不是去医院。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半晌无言。
周淮问她:“怎么了?”
费南斯说:“我连说词都想好了,他居然什么都没问。”
周淮掐了掐她脸,说:“他鬼迷了心窍。”
到了约定时间,两人在约定地点见到了一辆本地牌照的银色厢式小货车。
车子熄了火,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手伸出窗外,手里夹着根烟,烟还剩半支,地面上躺着两个烟头。
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有了一会儿了。
不光鬼迷心窍,还急不可耐。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周淮跟马强打了声招呼,便去办手续。
待遗体上了车,马强说:“遗体要先在殡仪馆停留一夜,整理好仪容、家属告别后,再火化。”
费南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马强开车进了市殡仪馆,周淮将车停在门口不远处。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说:“这么做,会不会不好?那姑娘毕竟……”
周淮摸了摸她头,说:“那姑娘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