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_钟离个人向]长河+番外(63)
到最后,少年都没有搭理他的那句话。
寒氏的匠人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自家老爹正站在锻兵的铁炉边看火,胡堂主委托的那把护摩之杖似乎已经重铸好了。
“你咋哭啦?”他老爹扭头,惊讶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匠人头痛欲绝。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自己老爹拍着大腿,也哭丧着脸,说:“哭、哭,这一天,璃月人都在哭啊。”
“怎么了?”匠人试图擦拭自己的眼泪,擦不掉,擦了多少,就流出来新的。
就听见对方说:“帝君……岩王帝君……没啦……!”
有人看见:那是一条长龙自云巅坠落。
有人就说:那是一段契约宣告结束了。
匠人怔怔不语,垂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他的拇指和食指揉搓了一下,带出几丝碎石粉末。
“碧水河,是不是已经清澈了……?”他无声地问着。也不知是在问谁。
他这一次再擦脸,泪水总算擦干了。
第21章 秋风
在动乱的年代结束后,岩王帝君取不移的山岩雕塑而成的酒樽,其中盛装的是至尊享用的琼浆。
他在群岩之上同携风而来友人谈论:“玄岩理应坚不可摧,水晶必须剔透玲珑,正如行走凡间,品尝乐趣亦须讲求极致。”
掌管天下之风的友人手里抓着一瓶蒲公英酒,这种会在适宜时节随风而起的种子,能被蒲公英故乡所在的人们酿造出佳酿。风神丝毫没有在意岩王帝君放在山岩上的酒樽,因为他直接举着瓶子喝。
古籍上曾说,过去的七神常常在璃月聚集饮酒。
兴许还得补一句,风神私底下来得最是勤快,并且热衷于跟岩君分享自己喜好的东西。
璃月港湾里的匠人,惯会在山野间开阔处修古宅凉亭,他们现在站立着的攒尖凉亭原是夏日乘凉,观星吟诗的绝佳去处。从此处恰好能观见港湾和城镇百态,景致秀美,让风神愈发兴起,在凉亭里喝到酩酊大醉。
在风神执酒,以为自己在跟对方劝酒的时候,风神说道:“战火飘熄,余烬落定,我已经见过太多纷争和别离。在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必须得有人抚平世界的创伤,也必须有人寻求交流之道。”
他抚琴唱歌或者诗篇,诉说自己试图让万物有所回应的期盼。
璃月人常说的那位“仁慈仁爱的岩王”掏出手帕擦了一下脸,说道:“你的演奏确实冠绝大陆。但是你下次喝醉,再把酒倒在我头上。我就要生气了。”
然后岩王帝君把凉亭中的茶桌和茶椅全部移出,看着风神对着亭中一块人形山岩说了两个时辰的话。
风神酒醒后,表示歉意,抓了璃月大地上将将抵达的秋风。
岩王帝君就用酒樽盛放这缕秋风。
风神往璃月之外的高天走去,岩神往璃月之内的天衡山下走去。
穿着白袍,拥有金眸的男子,他端着没有酒液的酒樽漫步山野,所到之处,杏叶金黄,金桂飘香。
璃月的秋便这样来了。这一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气候不冷,给人留足了收获果实的时长。
秋风枕在酒香余味里面,打了一个嗝,醉怏怏地在酒杯里面搁着。神明的琼浆何其珍贵,酒香醉秋风。
岩王帝君站立于璃月街巷,无人能看见他。他抬手倾斜酒杯,把这缕倒霉的秋风倒在了荷塘里。秋日荷花不开,塘子里都是落败的花叶,带了几分干枯的姿态。荷塘过去,往上就是玉京台,倒退就是绯云坡。
“怎么天底下的风似乎都喝不得酒?”帝君疑惑道。
岩王帝君坐在塘中堆砌的山石上假寐,左脚落入水中没溅起一丝波澜,他的倒影却是高山一座。
秋风晕晕乎乎在塘子里边乱转,识得这是自己每年到一次的老家。
它从池塘中奔涌出来,趁着酒意在璃月里四处乱撞。
兵工厂中,开炉锻兵的匠人小心翼翼避开桌上的纸张,指头上有煤灰都赶紧喊学徒拿布擦拭。那张绘作了后人称之为“试作”系列的图纸,就是由此诞生。
寒武有一子,喊作“寒策”,期待他心有良策,期盼他手有巧策,企盼他继承铸剑锻刀的家业。
往常旁人春日踏春,备纸鸢一只去踏春。寒策偏不,正如他对于匠人们的烧炉打铁,丝毫提不起劲来。他常喜欢在秋日跑去放,说是秋风正好。
今年入秋快,他也就跑出去,喊了三五个同为匠人之子的朋友,跑到玉京台上放风筝。
可惜今年不知为何,纸鸢一直飞不高。
疯跑一上午,孩子们感到无趣尽数散去。最后只有寒策一个人孤零零得很,捏着不合时宜的纸鸢从玉京台下来。坚石所作的阶梯,他自娱自乐蹦跳着下来,路过去玉京台请香的大人看着他都笑,有好事的人调侃:哎哟,这不是寒氏的小子吗?怎么今天没被你爹抓去打铁,赶着来放风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