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_钟离个人向]长河+番外(26)
匠人呼喊同行之人赶快闭眼,他一人盯着前方,将他们带了出去。
寒武在瞥见阳光的刹那,手中剑刃裂成千片。
匠人双脚发软坐倒在地。
回忆起自己在矿道中最后所见的那一幕,久久无法回神。似乎活着这件事本身,已经让他无法适应。
烈阳之中,匠人哀嚎着捂住眼睛。
自那之后,那只眼睛只余下彼时无法辨识天地四方上下的黑暗,耳畔时常回荡如天地崩裂的剑石相击之声。
从此匠人的锻炉蒙尘,其中只剩下冰冷的余灰与未竟的锻兵之梦。
其子寒策,在寻仙的路上,听闻一黑衫男子所讲,匠人寒策所遇矿难,心中慌乱,披星戴月终于回家。
寒武晚年遭遇矿难,性情大变。原本健谈的匠人变得十分寡言,对无心接替家业的儿子也不再责备。
至此年,父子关系反倒亲近不少。寒策对自己多年未归家,面对父亲的沉默,心有愧意,不知如何开口。
又是数年,一代名匠仙逝。
寒策依父亲遗言在书房中找到一套兵器谱,正是坊间传奇的“试作”系列。
图谱封存于一方木匣之中,另附家书:吾儿策,天地浩大,可纵情观赏。
匣中还有一枚古旧的摩拉。
整本图谱满是父亲写下的批注,寒策观阅愈发痛心,在书房对着图谱和那枚儿时抓周到的摩拉,端坐一整夜。
寒府当年的门房也早已去世。拂晓时分,寒策推门而出。
仰头见天上有流星滑落,笔直砸落寒家门前,却连寒策分毫未伤。
寒策百感交集,又哭又笑,连声道:天意!
当他再返屋中拿取图谱之时,放在家书中的摩拉已经不见踪影,他不管怎么寻找,也找不到那枚摩拉了。
“天地浩大,可纵情观赏。”
吾儿策,既然你不想继承这铸剑锻刀的家业,那就让我继续推进匠人的进程,让我重修兵器谱,铸造“黑岩”的兵器,以告天下匠人!
这便是我对那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寒武还活着的时候,寒策阅读那些逸闻,读到山中地心封有妖异,连忙说与父亲。”
“匠人听后大为悔恨,认定开采惊动了地中之龙,天降之石。”
“他撑起病体,不顾自己的瞎眼,起炉锻造一柄黑岩斩刀。”
客卿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华光林伫立的岩山,悬桥高挂在石柱样的山中,仿佛一条条锁链。
“刀成后,寒策依照父亲要求,在昔日矿难的那矿井外立起一人高的神龛,藏刀于其中,作辟邪镇龙之用。”
钟离行至华光林的边缘,再那一边,就是琥牢山了。
面前的山丘是人为搭建起来的,正是当年的神龛。
客卿伸手,对着空荡荡的神龛,描绘了一把斩刀的轮廓。
“那把斩刀,被当代的天枢,就是那位云氏的七星,赐了铭……开山裂海,撕云断月。”
钟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背对着那棵巨大的树站着,耳坠摇晃着,偏向树那边。
我用手感受,此地并无风。
转头望一眼,那棵树……竟是同那道人所绘一模一样。
第12章 琥牢山·虽生似死
“匣子里装的什么?”
“千岩□□。”
“为什么来这里?”
“武器和人一样是会死的,锤炼所用的金属,锻造时闪瞬的火花,连同往日持有者的大愿,这些都是构成它生命的东西。在这样的时代,它没有再被拿起的一天,所以我们就将它们收纳,尊重这些近死的金锐器物。”
老人缓慢地说着,他的手垂着,抚摸着匣子。
“那它们之后要去哪儿呢?”女孩问。
“一切消逝,一切结束,在终末回归到群岩之中吧。”
他看向墙头,墙上立着个戴傩面的年轻人,他的肩上有月光。
仙人说:“走了。你们收好千岩造物,过段时间那位岩……那钟离先生自然会来这里当客卿的。”他说完,往后跃出,消失在月夜中。
老人看着孩子,摸摸她的头,说道:“不管是什么的生死,我们都要尊重。要知天底下,生死才是最为简单明了的事情。”
“那什么是最不简单的事情呢?”
老人哈哈大笑:“是活着,也像死去一样。胡桃。”
自华光林离去之后,客卿带着我来到旅途的终点:琥牢山。
山中多怪异石珀,个个比人还高,日光之下,甚至能看见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这座山也比途中路过的山都安静,偶尔有几只路过的团雀叫几声,也不再能听见。
修建敷衍的青石小道断断续续,勉勉强强延伸到山上去。
“这座山是仙家禁地,像石珀一类的珍稀矿材虽多,但也没有人来开采。加上璃月七星又命令禁止人们来到这些禁地,自然,这里会冷清许多。”钟离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