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没钱了!+番外(12)
云层上的天宫。
前脚才行出穷宫的青衣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眉头一挑,右手轻扬关实宫门,转身的一刹化作青光往天外逐渐飞远。
而人间。
面对忽然变了气场的慕千,黑仔是真的给吓呆了。
她纯粹而爆发出的灵气寒而凌冽,又炙热如炎。黑仔猛地跳起来抚平自己身上被她灵气逼炸的毛发,气急败坏吼道:“哇哇哇,你做啥!”吓到妖了喂!”
“抓鬼。”
她的嗓音空灵带着一种回响。
慕千抬头望着自己西北方向的环绕着一阵黑气的天空。只见她从头发上取下一片羽毛,往空中一抛,竟是吹来一阵风,吹迷了黑仔的狗眼。
再定看时,慕千已是承载着那根变大的羽毛往着黑气聚的地方飞去了。
没有被带上的黑仔,反倒是一时不习惯了。瞧慕千越飞越远,也来不及舔平毛发,轻轻哼了哼口气,撒着狗腿子穿街过巷地跟上去。
此时天色早已入夜,以表演台为中心的方圆十几丈内笼罩在团团黑气之下,竟是张开了一个蛹状结界。
结界中的那名和尚盘坐于草蒲团上,掌心合十,双目紧闭。他周身散发着的团团黑气,似与结界同源,着实邪门。
白日里前来听讲的老百姓,还痴痴站在那。
走近了才发现,百姓都微微低头,而结界内四溢蔓延生出许多黑丝,形态大小粗细各异,有的更是牢牢黏附在百姓的后颈肉上,竟生出一丝人被吊挂悬梁之上的感觉,诡异恶心至极。
还有没有附在人身的黑丝,飘飘荡荡的无处可去,便探着生息往结界外四周延伸去。
混入人群伪装的陈述无意碰倒一名百姓。
那人似是没了魂,神色涣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若要说有什么在动的东西,那就是后背上粘糊着的黑丝,即使因为那人倒地给扯断了,可那黑丝竟一分为二,一头往那人后脊骨里钻,另一头遁着陈述飘来。
见此,陈述心头不免一阵恶寒,往后退了退顺手撒了一把粗盐,才让那些黑丝没再贴过来。
从这个和尚来到风衣镇后,陈述便注意到了他。倒不是因为和尚的医术真有多高明,而是这和尚邪气得很。什么摸下腿睡一晚就能好,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不过是偷换了概念,先满足人愿再以收取代价的理由吃了灵魂,最后再随意篡改人类记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这样骗取百姓。
陈述不得不说这和尚是精明有谋得很,算得是他出山来,遇见过最别扭恶心的一个,特别是他这些缠人别扭吸食魂魄的东西,真没差是令他打退堂鼓。
那和尚忽然起身,陈述惊忙闪身躲在人群身影之后,小心翼翼伸出头,瞧见那和尚睁开眼来,黝黑无光的眼睛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在黑夜中张望。
陈述神经紧绷,探出头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翻手抓来几张符篆,神色陡然一凛,屈身迈前正要念咒将黄符抛出去,一阵疾风打落了珈摩的毗卢帽,光秃秃的头顶画着扭扭曲曲的黑色纹路,像极了那缠人的黑丝。
那方头顶天空一闪而过闪闪光芒,空灵的嗓音在天空中回响,“妖孽,还不收手。”
方抬头,珈摩就被某种粘稠液体淬不及防地泼了一脸,还被强行贴了一张真字黄符。
“嘶啊啊啊——”
痛苦沙哑的撕吼从珈摩的喉咙中传来,令闻者不经觉得悚然刺骨,不寒而栗。他双手举作箕张状,弓着背像是万分疼痛难忍,伴着珈摩的吼叫,他脖子上青筋爆出,黑色的纹路随之爬上脸,瞧着整张脸毫无血色,煞白狰狞得可怖。
“哟!中了!”看着珈摩这般痛苦的样子,令终于是赶上慕千的黑仔高兴得直跳脚。
而陈述却没为此松口气,只是撇了慕千一眼,目光便停留在那弓着身体不敢碰自己脸的珈摩身上,听着珈摩越发越瘆人的叫声,愈是觉得那叫声像是在笑,紧张和不详浮在心中七上八下,觉得并没那么轻易解决。
同样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慕千,察觉到一丝异样,双脚落地还没踏实,又立马跳离原地,及时避开脚边冒出来的黑丝。
“唔!”一闷声。
只见慕千在半空中被一道正面来的黑风拍打在地,黑仔急急喊了她一声,可还不及她松口气调息,结界壁上探出的黑丝缠裹住慕千的双臂,将她拉拖固定在结界壁上,以极快得速度束缚住她的身体四肢。
被捆困在结界壁上的慕千心脏猛地抽痛,丝丝寒气渗透进身体,刺骨伤神。脑海中更甚似乎有千万种嘶喊鸣叫,眼前的人鬼竟是越笑越发跋扈得意,轻而易举地撕去了额头上对他并无任何作用的符纸,他瞪大了眼,一张嘴笑咧到了耳后,因为脸上模糊的血渍,此时的神情也变得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