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他欺世盗名(150)
“日,是不是老重你算计我!”小红鸟想要挣扎,但浑身妖力偏偏使不到正地方,这时他也知道是着了重苍的道了,毕竟随便捏个火柴人就能把大彻态搬来搬去的,也就只有老妖怪这种变态了。
生无可恋地被火柴人扛到了重苍的寝殿,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呢,啪叽一下,小红鸟就被扔到了酒溪里面,满身绒毛淋了个透湿,愤怒的跳上岸,刚想找那火柴人算账,就见小东西已经缓缓融进了酒溪中,显然是术尽了。
而抬起头,在高高的亭台上,隐约能透过蒙蒙薄雾看见重苍挺拔的身影。
抖了抖身躯,小红鸟化成人身,踏着白石小径一步一步爬上亭台,在重苍身侧站定,跟着他的视线望向虚空处不停幻化的山水画。
这样的景致让楚昱猝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回忆道:“我记得有一次我来偷……呃,取水的时候,那上方好像悬着一面铜镜,正对着我,直到我要走时才发现它,平白将我吓出一身冷汗。”
“但它那时还没有照到你,也算庆幸。”重苍语气中有点森寒的意味:“驱使它的人一开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好像确实是如此,楚昱回想起当初,的确是那铜镜才刚转向自己,就被重苍一道光箭击碎了,而那时候他也未曾将这面铜镜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那点小偷小摸被发现的紧张了,但现在他却是回过些味道来,立时心念一动,转头问道:“是雾隐搞的鬼?”
“嗯。”重苍点点头,抬手一翻,掌心就现出一枚古朴的铜镜碎片。
“这镜子有什么用?”
楚昱俯身想凑近看看那碎片,不想重苍却忽然收起手,遮蔽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能映出一些你渴望的东西。”他淡淡道。
楚昱闻言一怔,想起那时他似乎在镜子的最后影像中,看见有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那就是重苍渴望的东西吗?……会是什么?
心不知怎么沉了沉,楚昱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道:“你那时候就已经知道雾隐有问题了?”
重苍摇头:“怀疑而已,我那时候没有完整的记忆,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想要凭此发落他,却还是证据不足。”
“唉,老重你就是太光明磊落。”楚昱叹息着恨铁不成钢道:“你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想发落个手下还要什么证据啊,妖主就是要为所欲为啊!否则你做妖主还有什么意思?”
重苍嘴角忍不住抬起,有些啼笑皆非道:“这都是什么歪理?你难道在朱雀族时也是这般作为的?”
“那没有,我这太子做的可要憋屈多了。”楚昱随口嗤道:“所以现在想想都是太过仁慈的缘故,要是我那时早就想通做个君命无二,令行禁止的暴君,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楚昱一顿,过去妖主楚昱玩弄权柄时的深沉老练蓦地闪回在脑海,竟是恍然与自己的心绪有些许重叠,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就仿佛整个人都徜徉在过去的河流中,分不清自我,他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重苍,深邃的眼底流淌过几丝不明意味的情感。
“楚昱?”重苍蹙眉唤道。
倏然间回神,楚昱的眸色顷刻恢复清澈,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满身冷汗,刚才那一瞬,他好像突然就与过去的自己沉浸在了同一步调之中,除了变得能够理解那个人所做的每一个举动之外,仿佛还有许多难以割舍的思念前呼后拥地涌入了他的血液。
甚至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些情绪的碎片正残留在身体五脏六腑的各个角落中,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使其轰然倾泻而出。
咬紧牙关,楚昱难耐地动了动喉结,几乎不敢看重苍,突然便转身过去,拿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缓缓划入喉咙,窜起一阵灼烧感,霎时便让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被压下去不少。
双臂撑在石桌上,楚昱才微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冷不防就听重苍委婉地提醒他道:“那是我的酒杯。”
“所以呢?”楚昱抬头语气不善:“老子不是早他妈的连你口水都直接喝过了,还矫情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重苍:“………”
看着眼前凶悍的青年,重苍不由回想起当初一杯酒下肚就融化在自己怀里的小红鸟,于是他释怀了,决定大度地不跟酒品差到没朋友的某人计较,神态自若道:“你喝醉了,早点歇息吧。”
“站住!”楚昱喝道,他绕过石桌来到重苍面前,微微仰头凝视着他,忽然展颜一笑:“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想和本太子共度良宵,还想去哪?”
说着手就搭上了腰间,要将腰带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