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77)
这个时候萧临不跟他说梦话就是好的了。但王观还是应道:“说什么?”
“过了今天的月圆节……马上你的大孝就满了……我要公布我们已婚……好不好?”
是啊,马上农历八月就要过去了……八月……八月?是不是有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王观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待要细想,萧临又说:“王观……”他侧耳倾听萧临想说什么,等了半晌,只听萧临呼吸均匀,彻底睡了。
然后王观没由来地想起今天在饭馆见到的那个红色的身影,心里一阵不自在。
王观认床择席,但这天他没有失眠。他睡得很好,身上暖洋洋的,连个梦都没有,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他起床刷牙洗脸喝水做早饭。萧临的冰箱塞满了食材。于是做个早餐便饭就变得很简单。萧临起床小便听见声响,刷牙洗脸后要过来帮忙。
王观问:“早上你要吃什么?”
萧临看着他,笑得眼睛里有光:“你喜欢吃水煮蛋,那就煮两个水煮蛋吧。别的简单点就好。”
王观将蛋洗好,放在煮蛋器里,又问:“你是现在起来吃呢,还是再睡一会儿起来吃?再睡一会儿吧?我等你起来了再煮菜——当然我的厨艺只是勉强及格。”
萧临看看流理台,东西还没准备好,于是说,“一会儿再煮吧。”
“嗯。”
王观点头,脱掉围裙,因为刚才洗米洗菜的时候不小心泼了点水在脚上,袜子也湿了,于是他回到卧室想换双袜子。
萧临跟着他回到卧室,却没躺下睡回笼觉。
他看着王观脱了袜子,从背后抱住他:“王观……”
他的声音有些讨好的娇憨。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开,房间里没开灯,透进来的是熹微的晨光。王观穿着正装薄裤,而萧临身上穿着睡衣,两人衣料都薄。
王观顿了顿,直起身子。转身看萧临。萧临睡饱了,精神头足,有些害羞有些痴缠地笑,大胆而赤诚地望着他。
王观还是没动。
萧临手上轻轻一带,两人侧倒在床上。
这一睡又过了两个小时。
王观叫萧临起床:“起来吃个饭就得赶飞机了。”
萧临迷迷蒙蒙起床,洗了个澡清醒起来。
“杀青完我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哈?”萧临一边吃着稀饭一边说:“每天给你做做饭,送你去上课、见客户,晚上一起散散步,遛遛狗,周末出门走走,挺好的。”
王观看看饭桌:“不好吃?”
萧临舀稀饭入口:“好吃……就是想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我挺好的,肠胃也挺好。你才是轻了很多,都快瘦脱相了。”
萧临想起刚才的什么,耳朵脸庞刷地飞红,咳了一声,“拍戏的角色需要么。等拍完戏再吃回来。”
王观决定无视他的脸红,“什么时候杀青?”
萧临:“再两个星期吧。月底。这个月农历和新历月底都快重合了,下个月就是你农历生日了。”
“嗯。”过不过生日王观倒无所谓,只是觉得八月好像有件什么重要的事情……
“到时候要不我们把婚礼办了吧?”萧临笑得阳光灿烂。
王观看着他。
“……要不度蜜月也行呀。刚好有金秋节长假。”萧临继续。
王观:“你确定你有时间?”
萧临刚要说我可以挪时间,王观道:“而且我也挪不出这么多时间。”他见萧临有些悻悻然,就问些别的问题:“我有看到消息说你接了一部古装剧?”
“还在接触中,没定下来。”说起工作,萧临立马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把握大吗?”
“不好说。老前辈太多了,我资历还浅……嘻嘻……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丢开碗筷,跳到房间,拳着手回来,“喏。”
摊开手,是一条像手链一样的金色的手绳。
“把你那块玉穿了,可以戴在手上。”
王观有一块很小的随身戴的白玉坠,是当年拜师元礼上老师赐的,用一根银色的绳子系在裤袢,塞在裤子的兜里,平常总是不显山不露水地,只看得到裤袢上一节细银线。
王观瞥了手绳一眼,说:“不用。”
“嗯?不好看吗?”
王观再瞥他一眼:“你编的?”
“嗯。”萧临有些惋惜地点头:“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讲究?像护身符那样不能戴在外面?”
“我不太习惯。”
“哦。”
王观从萧临手上拿过手绳,看了看。他虽然不懂这些,但看得出来编得细密,应该花了不少心思:“你都没空睡觉了,还有空弄这个?”
萧临悻悻然:“时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