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偏要宠她(47)
后来,虽因为种种原因,《承平十策》中的策略并未能实际推行,承平帝却因此记住了祖父,不久便破格将祖父调入京中,予以重用。祖父也因此在仕途上一路畅通,在承平朝做了二十年宰相。
祖父肯将《承平十策》献给赵韧,是终于想通了吗?朝朝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推辞道:“不用了,陛下和祖父有正事相商,我不便打扰。”
赵韧没有强留她:“朝朝找花太师所为何事,或许朕可以转告?”
朝朝道:“没什么要紧事,我这两日刻了一枚闲章,原本祖父得闲的话,想让他帮我看看。”
“闲章?”
朝朝“嗯”了声。
赵韧道:“给朕看看呢。”
朝朝不疑有他。原就是自己得意之作,巴不得被人欣赏,将那枚闲章递了过去。
赵韧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
朝朝原本还信心满满,被他看得忐忑起来:“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赵韧目光抬起,眼中带笑:“朕一个粗人,对这个不是很懂。”
朝朝:“……”不懂,你翻来覆去看什么看?
赵韧又道:“不过这章朕甚是喜爱,不知朝朝可愿割爱?”
朝朝:??
赵韧道:“不开口朕就当你默认了。多谢了。”说罢,将那枚闲章揣入了怀中。
朝朝目瞪口呆:“陛下……”
赵韧道:“就当上次欠朕的报酬。或者,”他目光缓缓扫过朝朝娇艳的朱唇,“换另一种章朕也求之不得。”
另一种章?
朝朝一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果断闭嘴。他只是要她刻的一枚不值钱的闲章,总比他在祖父的书房要再盖一次“章”要好。
屋外,花羡找到《承平十策》回来,就听到里面传来孙女和新帝的对话声。他站在原地注目片刻,若有所思。
屋中,赵韧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和朝朝说话的声音温煦如故:“这两日都在刻章吗?手疼不疼?给朕看看。”
朝朝被他亲昵的语气弄得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
赵韧耐心哄她:“朕又不做什么。你都答应嫁朕了,看个手还害羞?”
朝朝迟疑了下,到底不便忤逆君王,慢吞吞地将手拿了出来。
赵韧伸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腹抚过她掌心与指关节处的茧子。
如羽毛轻轻拂过,带来些微的痒意,朝朝手缩了缩,便听他道:“太医局配有软玉膏,朕让他们送些过来,每日涂些。”
朝朝胡乱应下,强自镇定道:“您快些,待会儿祖父回来看到了。”
赵韧不在意地道:“朝朝和朕感情融洽,花太师高兴还来不及。”
朝朝蹙眉:“不会,我还没告诉祖父我们的事呢。”
赵韧含笑:“花太师应该已经知道了。”见朝朝不解,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他刚刚来过了。”
朝朝一呆,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时石化。
祖父他,都看到了?他居然任赵韧这样对她?
赵韧见她眼波氤氲,贝齿轻咬朱唇,雪白的面上一点点染上红晕,目光微暗。他清咳了声,掩饰住自己的悸动,握了握她的手心道:“别担心,花太师那里,朕来和他说。”吩咐谈德升去找花羡。
花羡很快过来,目光和朝朝一碰,又落到朝朝被赵韧握过的手上。
朝朝便知赵韧所言不虚,祖父刚刚当真看到了。她脸上热气氤氲,维持住仪态,乖乖叫了声:“祖父。”
花羡问:“你都想好了?”
朝朝点头。
花羡便没有再说话。
朝朝忐忑地退出半日闲,担忧地看向书房中交谈的两人。祖父年迈,又小中风过一次,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可事到如今,她既然允诺了赵韧,也只能信任他了。
笼烟匆匆赶来,神情凝重:“姑娘,窦小娘子和宗郎君来了,好像出事了。”
朝朝脸色微变。
数天前,永乐县主传信,说寿安长公主同意了卖地的事。赵旦出家之事闹得风风雨雨,朝朝处于漩涡核心,不便露面,将购地的后续事宜委托给了宗擎,珍珠冠也一并交给了宗擎。
今日正是双方约好签订契约的日期。
宗擎应该去公主府了,怎么会和答应来帮她过生辰的窦瑾凑在一块,出了什么事?
朝朝心中担忧,匆匆回到漱玉馆,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带方巾,着青色儒衫,身材颀长的俊秀少年。少年面色焦急地等在那边。见到她过来,即刻上前,拱手道:“阿姐。”
正是宗擎。
朝朝见他额角青肿,面上带伤,身上的衣服破了几处,沾染了灰尘,狼狈不堪,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宗擎苦笑:“说来话长。”